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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金大夫的話,沈寒霽眼簾微垂,指腹摩挲著瓷瓶:「我這事,不能讓旁人知曉。」
金大夫勸道:「沈郎君不妨與枕邊人仔細解釋,貴娘子應當會保密的。」
嘴角微勾了勾,抬起眼簾看向他,似笑非笑的道:「我生母皆不知,你讓我與枕邊人說?」
金大夫一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勸。哪怕是他,也不知曉這沈郎君到底夢到了什麼,以至於折磨了他多年。
目光落在面前的貴沈郎君身上,雖氣質溫雅清潤,可隱約透露疏離之感。且似乎不易信人,或者說對任何人都沒有信任。
沈寒霽站起了身來,看向金大夫:「不過你既說那習慣了的方法管用,我也不妨多試試。」
「還有,我拿了個藥方子過來,你讓人替我抓幾貼藥。」說著拿出了藥方遞給給金大夫。
金大夫拿過看了眼藥方,略有詫異:「風寒藥?」
沈寒霽點了點頭:「昨日內人遊船著了涼。」
昨日大夫來了,開了藥方子,沈寒霽也看了眼那方子。而早上再診脈,見溫盈好了許多,便減輕了藥量。
金大夫笑道:「看來沈郎君也很是在意娘子。」
沈寒霽淡淡的笑了笑,讓人聽不出真假的回道:「她是我娘子,我不在意她,總該不能在意旁的女子吧?」
金大夫一愣,這話說得似沒錯,但總覺得有些模稜兩可。
沈寒霽轉身行至樓梯口,手扶上了樓梯憑欄時,但忽然想起了些事,腳步一頓,轉身望向金大夫:「對了,戶部尚書家的五姑娘落水昏迷後,是你去醫治的?」
金大夫點頭:「正是老夫,沈郎君為何這麼問?」
沈寒霽漫不經心輕點著憑欄,淡淡道:「前些日子順手救了個差些被強盜殺害的書生,他與我說了些關於戶部尚書千金的事情,我略有好奇,便問問。」
金大夫並不隱瞞,直言道:「身體倒是沒有什麼大礙了,但聽尚書大娘子說五姑娘自醒來後性子就變了,似乎沉穩懂事了許多,尚書大娘子擔心她是撞邪了。」
聞言,長眉微挑,「撞邪嗎……」
細嚼了這兩字後,笑了笑,倒沒有繼續追問,轉身下了樓梯。
沈寒霽自夢中醒來,便調查了有關戶部尚書之女的事情。
從夢中知曉她是話本中的主要角兒,也是重活一輩子的人。
以他的視野去看,她不過是仗著自己比所有人多活了十年,知曉未來十年所發生的大事,就以為是站在了所有人之上的自負之人。
且故作神秘,遊移在多個男子之間。
吊著太子,又頻頻出入侯府,借著與溫盈交好的由頭接近他。
當溫盈指責她別有目的時,她卻又義正言辭的道是仰慕他的才華,絕無旁的念頭。還道溫盈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心,心下更是腹誹溫盈不值得深交,心思狹隘。
想到這,沈寒霽在下樓閣之時輕嗤。
許是在她的眼中,她自己別有用心便是正道坦途,旁人就是心術不正。
她若不來侯府招惹,他也懶得理會,若來……
沈寒霽眸色沉了下去,透露出幾分涼意。
——
溫盈昨日受了涼,又暈了頭似的不知輕重的勾了人,廝磨了大半宿才得以睡下,第二日起了個晚。
直至晌午過後才起的。
那風寒來得猛,去得也急。約莫是昨夜後半夜出了熱汗,所以這醒來的時候,身子好似鬆快了不少。
起來的時候,身側不出意料的沒了人。
洗漱且吃了午膳後,蓉兒端來了湯藥。
「這是三爺一早去醫館抓的藥,三爺說娘子的風寒好了些,不需要用昨日那大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