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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月連連點頭稱是。
在山上一連住了三天,禪房裡什麼都沒有,連被子都只是薄薄的一層,夜夜凍得施月睡不著覺。
這幾天風雪不斷變大,地面的雪已經堆積到半人高度,每天一早施月都參與到廟裡人掃雪的工作裡。
王清遠則立在屋簷下,生無可戀地看著她們。
施月打趣道:「你不是想來看雪?現在如願了?」
王清遠惡狠狠地看著她:「姐姐,你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他有數不清的辦法讓她閉嘴。
施月打住,用手在嘴上做了個合上拉鏈的動作。
掃完雪去食堂吃飯。
她時刻把手機揣著,每到一個地方就掏出來刷刷手機訊號。
出發前她有告訴林望舒自己是和王清遠來佛山拜佛。
但想著一天就回去了,所以並沒有給江四哥哥提起,怕他多想。
現在她消失幾天,不知道他會不會著急。
手機意料之中地沒有訊號,她把東西收起來,端起小碗,喝了一口熱騰騰的米粥。
雖然沒辦法進出,但寺廟裡的各位師傅依舊按部就班地忙著自己都事情。
整個廟宇一派寧靜。
傍晚時分,施月在屋子裡坐立不安,或許是被困得久了,她終於後知後覺地開始焦慮。
這雪不會下幾個月都不停吧?
她媽媽會不會很著急?
江肆哥哥知道她被困嗎?
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加上手機電量越來越低,施月終於開始心慌。
再反觀王清遠,他倒是從一開始的煩躁跳腳變得越來越平靜。
看到施月著急,反而嘲笑:「知道著急了?」
施月白了他一眼,看著越來越厚的雪層,眉頭緊鎖。
到第五天,施月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王清遠精神狀態也萎靡下來。
都是嬌生慣養的人,沒受過罪,在這裡吃不飽睡不好,每天晚上冷得發抖,燒火用的柴也沒剩多少。
廟裡除了他們倆,還收留了幾個同樣被困在這裡的人。
他們一個比一個病殃殃的,茶餘飯後稍有點空就守在入口處,等著救援人員趕來。
今夜也是。dg dg
施月吃完飯早早地洗漱完回了寮房,夜裡冷,她不想浪費精力去折騰。
正當她準備拖鞋上床,忽然聽見屋外一陣騷動。
「有人上山了。」
「什麼?真的?幾個人?是救援人員?」
「聽說只有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上來的,白天的時候我就看見了,但師兄非說是山裡的猴子什麼的,我就說嘛,一定是人。」
「什麼人?不要命了?」
施月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同旁人一樣激動,鞋也不脫了,趕忙開門看向路過的幾人。
「師父,是救援人員趕到了嗎?」
小和尚尷尬地搖頭:「應該不是,我們正準備過去看看,一起嗎?」
施月點頭。
冰封的雪山,一座比一座高地屹立在夜空中。
在山與山之間,一道黑色身影尤其明顯。
正如小和尚之前所說的,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出那是個人,但從他的路線上看,他居然是從山下一步一步爬上來的。
前山被封,後山被堵。
他不知道從哪裡憑空踏出了一條路,在這個積雪堆積到結冰的山路上,一步一步堅定地向上爬。
雪裡,可以看見他走過的蜿蜒曲徑。
一個好幾米高的山坡,一群人看著他爬上去又跌下,再爬,再混落,來來回回好幾次,片刻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