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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過頭的曹品婕,一個不留神,冷不防遭口水嗆了下。“你被揍到腦殘了嗎?”
“不不不,腦殘國不在,我現在說的是你和老大。”
“……”她在說什麼,他又在說什麼?
算了,不和他計較。
下巴抵在膝上,懶懶回了句:“你覺得我們配嗎?”
怎麼看怎麼怪好不好?別說她和他哥哥曾經交往過,單就年齡她還虛長了他四歲,沒要他叫聲姐姐就很仁慈了!
“哪裡不配?”月入百萬的金牌律師瞧不起修車的嗎?敢露出一絲絲輕蔑,大家走著瞧!
“處處都不配,我們天生八字犯衝。最重要的是,我一點都沒有愛上他的感覺,他不是我會動心的那一款。”
“可是——”他還想說什麼,突然閉緊嘴巴,視線看向她後方,正好看見關梓齊由鐵門下方鑽入,扔開車鑰匙朝他們走來,炒米粉和豬血湯施捨給死屍,蚵仔煎和魚丸湯朝她遞去。
“吃吧你,小白鼠!”
“……呃?”他,懂她在說什麼?
“我只是六法全書背得沒你熟而已。”懶懶回了句,轉身去拿碗來盛湯,懶得理會她。
在他轉身後,小顧又悄悄移近她身邊,小小聲道:“老大其實很聰明,他懂的東西比你想象的還要多,你真的一點都沒有動心嗎?”
他覺得她和老大很有默契啊!她不過就說了“拉桿子”三字而已,老大就聽懂了,他也修過一學期的心理學呀,可他卻是在老大說了“小白鼠”後才恍悟。
學歷又怎樣?社會價值的差距又怎樣?老大會讓她覺得觀念思想的差異很大,難以溝通相處嗎?就算小四歲,穩重又給他思慮成熟的老大也不會像毛頭小子,讓她覺得幼稚嘛!那又何必拘泥於此咧?
她只伸出一指,就擺平掉那顆青青紫紫、難辨原貌的豬頭臉,低下頭,吃她遲來的宵夜。
稍晚,送她回去的路上,關梓齊靜默了一陣,突然冒出一句:“你會瞧不起小顧嗎?”
“幹麼要瞧不——”她一頓,驀然領悟。“你聽到我們的談話!”
他沒承認,亦不否認。
“你很沒禮貌耶!”偷聽人家說話。
關梓齊對她的指控置若未聞,徑自說:“你相不相信,其實小顧很聰明,前半生的求學生涯,年年都是資優生,憑他的聰明才智,要多高的學歷都不成問題。”
“那後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就因為他的性向?”
“或許是太過壓抑吧!當著所有人眼中的模範生、乖兒子,如眾人的願考上大學,再然後呢?研究所?博士班?出社會後依然是頂尖精英?一輩子遵循別人的期望過日子,永遠不能做真正的自己。發現自己壓抑到極限,無法再偽裝下去,生平第一次反叛,接受了學長的感情,談了人生第一場戀愛。他以為父母會理解、會接受,但其實不然。”停了會兒,接續道:“你知道嗎?小顧家世很好,父母都是政商名流,他們丟不起這個臉。”
“猜得出來。”一個人的談吐,是騙不了人的,小顧有天生的好教養,舉止再隨興粗率,也掩蓋不了那樣的氣質。
“父母愈覺得他讓家裡蒙羞,他就愈致力去做蒙羞的事,說穿了,只是叛逆期的孩子耍幼稚,想引起家人注意。可是當父母只一心顧全面子,完全不顧兒子的感受的態度,卻讓他的心愈來愈冷、愈來愈絕望,最後反而真的沉淪得回不了頭,靠著一具具的肉體擁抱,去抓住一絲溫暖,撫慰急遽失溫的心。”
嘖,想不到小顧的嘻皮笑臉背後,有這麼辛酸的一段路、這麼善感的一顆心,下次見到他,要考慮對他好一點。
“你常為了這種事,像今晚這樣打架?”
“偶爾。”他避重就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