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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嫿年歲尚小的時候，曾在大長公主府見過她，那時候先皇還在，大長公主還是長公主，蕭明珠是整個京城裡最金貴的姑娘，她的母親是皇帝一母同胞的親妹妹，皇帝極為重視自己的妹妹，連帶著對著侄女兒，也是疼到心尖上。

她的父親，則是赫赫有名，人稱戰神的驃騎大將軍蕭忠，整個京城，沒人的日子比蕭明珠過的舒坦，從她名字就可以知道，她就是被所有人捧在掌心裡的無價明珠，且這名字，還是梁國皇帝，她的親舅舅給取的。

她那時見到的蕭明珠，風光快意，一身紅色長裙襯得她肌膚雪白，巧目盼兮，張揚明艷，宛若九天玄女，在一眾貴女中仍舊貴氣驕傲，無論誰一眼望去，最先看見的一定是她。

那時候的蕭明珠，連笑也是活潑靈動的，而如今的蕭明珠，一身的驕矜已經不可見，穿著華麗莊重的鳳袍，一舉手一投足都是符合皇后禮儀宛若尺子量出來的規矩。

楚嫿垂著眼，開口：&ldo;過去之事，多想無益，如娘娘方才所說，逝者已去，活著的人念念不忘只會徒增傷感，不如忘卻。&rdo;

蕭明珠抬起眼，一雙鳳眸泠泠看著她：&ldo;楚小娘子，忘的掉嗎？至親至愛，你，忘的掉嗎？！那些不過都是拿來哄人的風涼話罷了，沒有真真切切體會到那種痛苦，誰都能把這話說的出口，楚嫿，你忘的掉嗎？&rdo;

第35章 第 35 章

楚嫿的臉色一冷，眼底冰冷顯現，&ldo;娘娘這話何意？娘娘今日前來究竟想同楚嫿說什麼？&rdo;

蕭明珠眼睫一顫，抬起眼，看到楚嫿面上冷色，問：&ldo;梁國這幾年徵戰不斷，卻不是為了梁國，也不是為了梁國百姓，只為了他梁瑞的貪念，他想要這天下都跪伏在他的腳邊，就為了這個，他不斷對外宣戰，還害死了你的父兄，你不恨他嗎？&rdo;

楚嫿：&ldo;我父兄死於沙場，為了梁國而死，我……&rdo;

&ldo;當初若不是梁瑞執意不肯派援兵，楚家兩位將軍，你的父親兄長何至於死在戰場上？你的母親何至於去現在一樣悲痛！你當真不恨？！&rdo;蕭明珠打斷她，厲聲說道。

楚嫿跪下，對著祠堂裡眾牌位磕了一下，起身，對著蕭明珠：&ldo;為國盡忠而已，至於陛下所有決定，自有他的道理，楚嫿無可置喙，也不會去怨恨。&rdo;

蕭明珠眼底晦暗不明，拿手帕輕輕拭去眼淚，點點頭，面色恢復最開始那種帶著淡淡悲色的悲憫，說：&ldo;失態了，看到楚府想到了自己，一時沒忍住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既然旨已送到，陛下的意思你們應當也瞭解了，那我就回去了。&rdo;

楚嫿向她走了兩步，&ldo;我送娘娘。&rdo;

&ldo;不必了，楚小娘子，&rdo;蕭明珠說，&ldo;你去看看你母親，我自己走。&rdo;

楚嫿看著她遠走的背影，轉身，走到香爐前，拔下蕭明珠方才上的三炷香，丟到一邊的簍子裡，從新拿了三根香，走到蒲團，跪下，看著手裡裊裊冒著白煙的香，鄭重磕了三個頭：&ldo;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孫楚嫿，一定不會讓楚家就此落敗，這楚家的門楣，我一定會撐起來！&rdo;

說完，她把香插進香爐。

眼神堅毅。

北音和景明也混在門口圍觀的一群人中，見楚嫿和蕭明珠都進去了，北音收回目光，拉著景明擠出人群。

&ldo;等楚家辦喪事的時候我們也來送送吧？&rdo;北音看著楚府大門上掛著的&ldo;鎮國大將軍府&rdo;六個大字，突然說。

景明看她，答應說：&ldo;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