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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飄著幾朵淺紅色的杏花瓣。
原來,這場戰爭發生在江南水邊。那一年,淮漣還未遇見流族少公子,她的身邊,只有這根骨頭陪著她。那時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
“骨頭,你想出去走走嗎?”一天,剛剛收了一隻怨靈的淮漣推門而入,直接這樣跟它說。它浸在清涼的水裡,舒服地翻了個身,“外面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水呀花呀的。”淮漣拈起一朵杏花,花瓣粘在了白骨身上,一股淡淡的幽香飄散出來。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真香。不過,我還是不想去。”淮漣坐在桌前,不管它的反對,直接捧起了那隻青碗,“你不想去也得去,哈哈,我的小寵物。”它有些鬱卒,什麼時候它已經淪落成她的寵物了!
罷了,她這樣孤獨的一個人,就當陪陪她好了。
只是,千不該萬不該,讓它遇到了那個粉衣少女。從此,一見便是沉淪,它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小橋,流水,杏花,春雨。多美的一天,它趴在青碗裡,探著頭張望著,因為它的眼睛是虛無的,所以沒有人看得出這根骨頭是有思想的。淮漣安靜地走在河流一側,兩旁都是杏花樹與煙柳。細細的春雨一直綿綿而落,卻不妨礙他們兩個的興致。“骨頭,你看那個少女。”它順著淮漣纖細的手指望去,一個撐著粉色油紙傘的少女正款款走來。不過是豆蔻年華,舉手投足間已經有了不容忽視的美麗。
她似乎注意到了這邊的視線,傘被略略抬高,溫柔安靜的眼睛露在江南煙雨裡,直直地落在淮漣手中的青碗。一抹新奇的笑容浮現在她有些蒼白的臉旁,“這是什麼?”話音未落,它有些羞怯地一滑而下,鑽進了清水深處。淮漣舉給她看,“這是我的寵物。”畢竟是女孩子,淮漣也有那種天真爛漫的性情。“咦,竟然有人將杏花當寵物的。”傘下的少女伸手拂動了一下那些淺紅色花瓣,淮漣低頭一看,那根骨頭早已藏在杏花之下一動不動。
嘁,原來你也會害羞。淮漣心裡感覺好笑,卻沒有出賣它,“是呀,這些花多美呀。”對面的少女彷彿遇到了知己,“真好,你也這麼喜歡杏花,我也喜歡。”
回去的時候,淮漣把它從水裡一把撈了出來,“骨頭,你為什麼要躲呀?”它有些羞惱,所以沒有開口。她卻變得無比正色,“你可不能動情,骨頭,那可是萬劫不復的結局。”它氣得自顧跳入水中,“我可什麼也沒說。你別亂想。”淮漣瞥了它一眼,“那就好。”
但是,它沒有想到,它又這麼快遇見了她。淮漣把它放在屋子外面,說要給它曬曬太陽。它向來不喜歡過於燦爛的陽光,因為生於那麼血腥慘烈的戰場上的它,怎麼能夠去享受這種從來不屬於它的溫暖。趁著淮漣出門,它走到了陰暗的牆角,躲在溼滑的青苔底下,淺淺地呼吸。
它聽到了一道溫柔的聲音,是屬於那個喜歡杏花的少女,似乎還有一個人。“你好,我是殷流雪。”原來她叫殷流雪,它皺了皺眉,多不吉利的名字。應流血,如此美好的一個女孩,為什麼她父親要給她這樣的名字。它又聽到一道淡淡的有些沙啞的聲音,是個少年,“殷小姐,我是古律清。”她飛快地說道,“我知道。”然後是一陣寂靜,它聽到他們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原來是一邊走一邊聊天的。
青苔下的它望了望自己四周陰暗潮溼的泥土,它不過是一根骨頭,竟敢奢求一個人的愛情。它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有些悲涼。
作者有話要說:唔,其實這根骨頭是淮漣划龍舟撈到的,已經沉睡江底百年了 哈哈~
☆、魚骨風鈴
粉色的油紙傘緩緩而落,殷流雪立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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