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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愛來誰就來吧,橫豎與我們沒有關係。火車一通,我們就回北京去。」
張順繼續去摸那人腰間的口袋:「大小姐,這地方和北京天津可不一樣,天子腳下,亂也亂得有限,這兒可不一樣,誰有槍誰就是王,我就怕這仗會打起沒完,火車總也不通,那才叫糟糕呢。」
萬家凰嘆了口氣:「先過了眼前再說吧!沒有鑰匙?」
「沒找著。」張順說完這話,有了新發現:「倒是找著傷了,肚子和大腿都有血。」
萬家凰回頭吩咐翠屏:「回去找個髮夾子過來,要細細長長的。」
翠屏直接從頭上拔下了一枚。萬家凰把髮夾子給了張順,於是張順蹲下來,用髮夾子去捅那手銬的鎖眼,萬家凰又讓二順去找鋸子,手銬若是撬不開,那就直接上鋸子,把它鋸開。
結果二順那邊剛拎著鋸子跑過來,這邊就聽「咯噔」一聲,張順長出了一口氣:「開了!」
萬家凰上前一步,一把就將父親攙扶了起來。萬裡遙揉搓著腕子上的手銬印記,同著女兒一起望向地上那團昏迷不醒的黑影子,父女二人一時間全犯了難。
「這個,怎麼處理呢?」他問女兒。
萬家凰也是猶豫:「照理說就該扔出去,哪有用手銬逼著人去救他的?萬一路上遇了他的敵人,豈不是要把您也害死?」
「誰說不是呢,他可不只是用手銬對付我,他還拿手槍嚇唬我來著!」
「還有手槍?更可見這人不是善類了!」
翠屏跟著附和:「丘八哪有好的?都是橫不講理的惡棍。」
萬家凰望向父親:「那就把他扔出去?」
萬裡遙一點頭:「應該扔出去,要不然只怕這是個禍害。」
話音落下,院內眾人一起沉默下來,又隔了好一陣子,萬家凰才又出了聲:「扔出去的話……這人就真活不成了吧?」
萬裡遙沒言語,於是張順試探著開了口:「反正……他那血把那軍服都浸透了。」
「那……這算不算咱們殺人呢?」
此言一出,院內又是一片沉寂。萬家凰凝視著地上那一團黑影子,心裡真是為難透了。現在可不是行善救人的時候,況且就看地上這位的所作所為,也絕對算不得善,然而善不善的且不管,這畢竟是一條人命。把個呼呼喘氣的活人就這麼扔出去送死?她下不了手。
「爸爸的意思呢?」她丟擲問題。
結果她父親不假思索的就把問題給拋了回去:「我沒意思,我就想吃點熱的,再洗個澡。」
萬家凰暗地裡瞪了父親一眼,然後把心一橫,下了命令:「二順和翠屏去給老爺張羅些吃的和熱水,張順跟我來——不行不行,張順一個人搬運不動這傢伙,翠屏也來幫忙,二順一個人去伺候老爺吧!」
三人答應一聲,二順攙扶著萬裡遙先走一步,萬家凰讓張順將那黑影子背起來,張順依言背了,剛起身就聽一聲悶響,正是一把手槍落了地。
萬家凰知道他有槍,此時見了也不以為意,只對著翠屏一抬下巴:「把槍撿上,一起走。」
翠屏後退了一步:「大小姐我不敢。」
萬家凰不便大半夜的罵丫頭,只得自己將手槍撿了起來,然後指揮張順往後走,把那黑傢伙安置到了柴房旁的一間空屋子裡。
空屋子也並非是完全的空,裡面還有一張咯吱作響的破木頭床,破木頭床的前途本來應是被拖去柴房劈成柴火,沒想到今夜發揮了餘熱。張順把黑傢伙往床上一放,而萬家凰上前拽過他那戴著手銬的腕子來,將另一隻銬環鎖到了床頭的欄杆上。
「先這麼銬著他,一是省得他醒了作亂,二是也讓他自作自受一次,誰讓他先銬老爺了呢!張順,你剛才說他哪裡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