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 告亡書(第1/2 頁)
打自山下的炮陣被飛機擊破之後,攻上山的日軍也給山上的國軍給壓了下去。
山下芥木見炮援被毀,覺得以步兵強攻只會增加傷亡,便下令停戰,等候炮援和空炸到來再戰。
山下芥木這下站在幸好沒被戰機擊毀的通訊悵營外面,灰頭土臉的望著山上的崖臺。
本來預想中這是一塊難嚥的硬骨頭,事實卻是比預想的還要讓他燋頭爛額。
邊上的空地上,一些士兵在拾理剛才戰機擊殺的軍士的屍體,屍體被一具具排在地上,他看到那名矮個子指揮官也躺在了那兒。
“我之前就說了嘛,這一戰可能讓你往後連壽司都吃不著,可這眼下戰不勝,你倒先回廣島去了。”山下看著那具屍體自言道。
山上負隅頑抗的國軍也得到了暫時的休整。
有人收拾了水潭裡炸出來的魚蝦,居然也撿了百數十斤,便就著水邊整理出來,在山間起灶烤火,順帶做頓飯來吃。
崖臺邊上的陣地關口,徐家三少爺和伍峰坐在一火堆旁,手上都拿著一條草魚來烤,三少爺忽然記起那個空中飛去的飛行員臨飛時說過的話,這下問伍峰道:“你娶妻了麼?”
伍峰用手撩了下他頭上有點漿硬的頭髮說道:“這是早之前就沒敢再想的事情,往後不知還有沒有這個機會,眼下日寇不除,吾身何安?再說,我一腔熱血豈能赴女人!”
“得得,你別跟我大情懷,那之前有沒有碰過女人呢?”
“本來是有的,家裡有一年少時就生了情愫的同學,後來在一起我們還接過吻了,三二年那時抗日救國的標語貼到了家鄉廣安,我跟隨幾個志同道合的同窗借求學之名跑了出來。”
伍峰把手頭用樹枝叉著的草魚遞到嘴裡咬了一口,燙得抖了下嘴唇嚼著魚肉繼續說道:“後來心上人小夏找到我在杭州師範學校的地址,我們互通書信,一度聊得相思火熱,去年上半年尾她來信說不日就起程來投我,可是好事趕不上命運的變化。”
“八月底汪派的特工突然闖進我們一處學社,對搜捕名單上的人展開屠殺,我從三樓跳窗出去,逃跑時還用磚塊砸倒一個守在路口的傢伙,奪了他的槍,回擊追趕我的人,才擺脫追殺,之後我就跟隨自己人活動在這一帶,後來我還幾次回去學校找小夏,可聽說她是來過了,但是沒找到她,眼看杭州就要失陷,她會不會遭遇不測?怕是以後都見不到了,也聯絡不上了。”
“你辜負了她。”徐三晚將火堆裡抽出來的烤魚放在一石塊上敲打上面的火灰。
“她會不會回去家鄉等我?等到頭等來一封告亡書?”伍峰有點情緒低落。
這時,附近走過來一支幾人的衛生員小組,戴著鋼盔一身軍裝的女生都顯得英秀端莊,只是衣服和臉容都是戰火繚過的灰垢和血漬。
“還有沒有誰受傷了嗎?”其中一女戰士向各處胡亂吃飯填飢的人堆喊道,陽光下,她頭上鋼盔的陰影投在臉上,卻掩飾不住那雙有神的明眸和鮮明的嘴唇。
“嘻,這裡呢。”徐三晚舉手向衛生員喊道。
“那兒傷了?”說話的女戰士走來問道,她挎著一藥箱。
“他這裡傷了,能醫麼?”徐三晚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指著伍長髮。
“那裡?脫衣服開來我看。”衛生員一臉認真,向伍峰走近。
“別聽這小子胡扯,倒是這腿上被子彈磕破了。”伍峰把一邊腿腳捲起褲管,露出擦破錶皮以下肌肉的傷口。
“這是小傷嘛,上點藥包扎一下就行。”看樣子比伍峰還大了些年紀的救傷員蹲下來從藥箱裡拿出藥品。
另兩個衛生員走到了別處去,只有一個跟了過來,這個倒是顯得年輕多了,看樣子還似是個沒成年的姑娘,她對徐三晚看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