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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陸尋意曾幾次提醒過她,要小心長公主,但都以為不過遇見時刁難一下,或者單獨召去使壞水,自己心知肚明也罷了,誰知她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大街上便派人動手!
想想也是,長公主府中那些或自願或不自願的「面首」,不都是出行時悄無聲息失了蹤,她們怎麼會認為這位行事橫行無忌的長公主,會按規矩辦事?
實在是大意了。
馬車約走了大半個時辰,才漸漸慢下來,車一停,擄人的兩名男子便自行離去,幾名侍從打扮的人拿著兵器讓滿月下來,進了一處富麗堂皇的府邸,又走了一會兒,換成幾名膀大腰圓的婆子接手,她以為會去某個暗室或房間,誰知兜兜轉轉一會兒,竟將她帶進了一處湖中的亭子裡。
滿月上次落了湖,現在看到類似的地方都有些打怵,還好如今天氣暖和,不似上次滴水成冰,就算進去遊兩圈估計也沒什麼大事,心裡便安穩了一些。
當然這也不過自我安慰,畢竟長公主又不是五皇子,要折磨人也並非只有推人下水一招。
亭閣四周蒙了擋風的白紗,亭中錦緞鋪地,長案上置了美酒果脯,一派奢靡之相,那幾名婆子將人帶到便退下了,滿月站在亭中,看著面前斜倚在貴妃榻上的女子,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見到本公主也不知道問安?」那女子聲調慵懶,語氣中的惡意呼之欲出:「果真是出身下賤,半點規矩都不懂。」
滿月不想激怒她,立刻便屈膝道:「給長公主殿下請安。」
蕭妤祺冷笑一聲,伸出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輕輕一揮:「去教教她,怎樣才叫請安。」
旁邊立刻有人應了聲是,一名宮女打扮的侍人走上來,狠狠一腳踢在滿月膝彎,讓她身不由己跪了下去。
那宮女面無表情,也在旁邊跪下,以掌加額,觸及地面,才恭聲道:「給長公主殿下請安。」
滿月忍著痛,用同樣的姿勢伏下,才又重新請安。
她姿勢謙恭,聲音平靜,看不出半點被折辱的不忿。
蕭妤祺便覺得有些無趣。
「所以雲嶠喜歡的,便是你這樣逆來順受的柔弱模樣?」她哼了一聲:「不知所謂。」
滿月沒有回答。
她知道,此刻自己說什麼都不會討得了好,蕭妤祺既然用這樣的方式「請」自己來,便不可能帶著善意,只是不知道她目的究竟是什麼而已。
但應該不會是要了自己的命——除非那兩個男人說了慌,車夫慶叔和玉茗中的並不是麻藥,而是見血封喉的劇毒,否則兩人一旦清醒,自己的去向便不是秘密。
那宮女卻又開了口:「長公主殿下問話,你為何不答?」
滿月想了想:「我怕答得不好,反讓長公主殿下不滿意。」
蕭妤祺冷笑一聲:「我滿不滿意,需要你妄自揣測?」
滿月垂眸:「長公主殿下恕罪。」
她仍然沒有回答剛才那句話。
蕭妤祺反被激起了火氣:「倒是個圓滑的性子,你倒說說看,你有什麼罪,能讓我寬恕的?」
滿月深吸了一口氣:「滿月不會說話,讓長公主殿下生氣了。」
她的罪自然不是這個,在場人都心知肚明,用陸尋意的話來說,便是「懷璧其罪」,誰叫她一個小小的賣花女,卻不知哪裡來的好運道,竟得了雲嶠公子的青睞,而雲嶠公子,又偏偏是長公主一直求而不得的人呢?
但這話說出來,便是給長公主找難堪,這女孩兒看著傻傻愣愣,卻十分聰明——只可惜來了長公主的地盤,聰不聰明也沒什麼用,人家要折騰你,甚至連藉口都不需要找。
「你知道就好,既然惹了我生氣,那我責罰你,也是理所當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