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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執起茶壺給她倒了半盞。

楊佩瑤正覺口渴，道謝坐下，端起茶盅小小地抿了口，發現並不是特別燙，才大口喝了。

顧夫人趁機給顧息瀾使眼色，意思讓他說幾句話。

顧息瀾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眼裡只有那張抿著茶水，紅潤而飽滿的唇，和披散在肩頭，尚未全乾的墨發。

發梢猶在滴水，將鵝黃色襖子洇出一小片深色。

顧息瀾頓時想起懷裡抱著的，渾身濕漉漉的她……勾引得他好幾夜不能安睡。

莫名地感覺嗓子眼有些癢，輕輕咳兩聲，嚥了口口水。

楊佩瑤喝完茶，起身告辭，&ldo;多謝顧夫人，打擾您這半天；也多謝顧會長免我路上尷尬，這個衣裳多少錢？&rdo;

問清價錢以後還給他。

顧夫人替兒子留客，&ldo;楊小姐頭髮沒幹，外頭有風，受了風怕頭疼，再坐會兒，讓自新送你回去。&rdo;

&ldo;不用，&rdo;楊佩瑤笑道：&ldo;我坐電車就好，平常來回也都是坐電車。&rdo;

她現在穿戴很體面了，沒有必要再麻煩顧息瀾。

又問一遍，&ldo;衣裳的錢？&rdo;

顧息瀾沉了臉，冷冷地說：&ldo;襖子5塊8，裙子6塊6，外套14塊。&rdo;

楊佩瑤飛速地心算一遍，&ldo;共是26塊4毛……我可能晚兩個月才能還給您。&rdo;

她差不多月月光，六塊錢幾乎撐不到月底，只能依仗過年的壓歲錢。

顧息瀾道：&ldo;晚兩個月那就再加2塊錢利息，或者三小姐把衣裳半價賣出去湊了錢也成。&rdo;

不知道為什麼，楊佩瑤覺得&ldo;賣出去&rdo;那三個字好像說得特別重，特別狠，恨不能要嚼碎了嚥下肚子一般。

&ldo;胡說八道，什麼錢不錢的？&rdo;顧夫人忙打圓場，斥一聲顧息瀾，又拉著楊佩瑤坐下，&ldo;別聽自新的，襖裙都是自家廠裡做的，每季出了新衣裳都會往家裡送，小靜跟三小姐尺寸不一樣，平時也穿不上，放著也是白放著……自新就這麼個臭脾氣，不太會說話，三小姐別跟他一般見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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