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正式相見(第2/4 頁)
但卻有更多的人,一眼下去數不清的人,圍堵在里斯本門外漆黑的夜色裡,嚴絲合縫。
完了,他想,今夜,里斯本的貴客們都有好戲看了。
他還沒絕望完,人群裡出來一人,抬起一腳踢在他的胸口處。
何楚卿毫無準備,屁股著地,仰面朝天,人都給踢懵了。
緩過來神,看見的,就是眼眶最頂部盛予其一張俯首觀望的臉。
盛予其眨了眨眼睛,頗為無辜地問候:“怎麼,要跑啊?船票定下了嗎,逃去哪裡啊?”
眾目睽睽之下,何楚卿橫躺在中央,那點羞恥心成了洪水猛獸,在他胸膛裡翻雲覆雨。
他一時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渾身上下怎麼動都不對,最後抬起手來,捂住了臉,沉悶地咬牙切齒:“為什麼?盛予其,你如今已經是個人物,我這種小角色,還值得你費心?再不濟,你難道就不記得我們——”
他想好好問問盛予其,到底記不記得初入這個花花世界時和他一起為非作歹的人是誰。他想恨恨地罵他一頓,在順手灑下一把感情牌。
盛予其先是饒有興趣地蹲下聽了一會,面容漸漸展平,他也不笑了,一張口,便陰惻惻的、怨艾地冰冷:“叛徒。”
這時候賭場裡的大多數人聞風朝這邊探頭探腦,只有離得近的幾桌能實時地關注事情發展。
這些人都沒什麼大不了。
好吧,既如此,那誰也別要臉了。
何楚卿突然暴起,伸手死拽住盛予其的領子就給人拖了下來,倆人你拽我扯地在地上滾來滾去,糾纏的不分你我,堪稱親密無間。
這一對塑膠兄弟唯獨在一點上心有靈犀——死要面子活受罪。
何楚卿自認四仰八叉地躺屍大堂已經算得上下了一趟油鍋,練就一身銅頭鐵臂,盛予其可不是。他一朝馬前失蹄,羞恥比惱怒要多得多,完美復刻了何楚卿方才的舉動——兩隻手掌捂著臉,像只打扮的花裡胡哨的錦鯉被人扔上了案板。
何楚卿一面用盛予其擋著自己的臉,一面趁他亂撲騰,狠狠給了他幾拳。
場面十分震撼,貴客們都以為里斯本免費提供馬戲團,較遠的幾桌還有人站起來湊熱鬧。
打手們一時怔住,手足無措。
顧還亭先生原本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
這時候也情不自禁地瞥了兩眼過去,可惜,距離過遠,實在沒弄明白地上那一坨是個什麼東西。只是瑪港的生活未免太過平靜而糜爛了,遇到這種鑼鼓喧天的場景,他還是多留意了一下。
他生怕湊上了心裡的那個巧。
很快,有人站起來,把他的視角完全擋住了。
坐在他對面的,是長期盤踞在瑪港的一位還算知名的企業家,見慣不怪地給他科普:“上一次鬧這種事兒的是個家裡突然破產的公子,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也硬是被人扛走了...”
於是,顧還亭也就收回目光,又專注於手裡這十來張紙牌了。
處於明顯下風的盛予其打罵:“我操,人呢,快他媽給他拽開!”
打手們這才後知後覺地一窩蜂湧上來,費了大力氣才把兩個人撕開。
盛予其老早定型的大背頭披散下來,蹭的渾身上下灰頭土臉,衣衫褶皺。他本來就瘦,這時候更像一隻鬥敗的公雞,模樣遠比何楚卿要難看。
那邊何楚卿被兩個人架著,還掙扎著捋了一把自己的頭髮。少年人,還挺意氣風發。
再怎麼說,他也是西北軍出來的人,會比不過盛予其一個花架子?
盛予其氣不過,歇了片刻立刻一腳蹬在何楚卿肚子上。
疼痛難忍,何楚卿的身子登時不由地蜷起,身側兩個人死死拽著他,讓他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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