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再回虹海(第3/4 頁)
來的臉上面無表情,也看不出血色,宛如一隻木偶人。
即便煞有介事地架著一副眼鏡,何楚卿還是眯了眯眼。
舊習難改,他一張嘴就暴露無遺,罵了一句:“你有病?”
樓下這位比瑪港那夥草包公子爭氣,沒站著等罵,慢悠悠地回嘴:“戴著眼鏡學人樣,你學得有模有樣?”
何楚卿點好一支菸,深吸了一大口,一邊吐菸圈,一邊禮尚往來地往下抖菸蒂。
樓下人總算破口大罵。
何楚卿這才滿意了,慢條斯理地問樓下的那位:“您有事嗎?”
底下的人再度抬起那張陰翳的面孔,“我把盛予其送上山去喂綹子了。”細看之下,才能分辨出這也只不過是半大的青年一個。
何楚卿這才會意地一挑眉:“可喜可賀,去喝一杯。”
可見,敵人的敵人的確可以勉強收納為朋友。
輪胎飛速滾過,掀起一陣沾泥帶土的妖風,不屑地把一切絢爛的霓虹牌匾權當過眼煙雲。
當年被盛予其和方硯於強摁著來了虹海,又彆彆扭扭地見了嶽為峮,他算是半驚半喜地接受了他接下來該扮演的角色——虹海鼎鼎有名的嶽先生的座下臣。
據嶽先生說,他對何楚卿印象深刻,本是他在虹海周邊的小村莊摸索打拼之時的事情。
當年戰亂,兵匪橫行,嶽為峮狹路逢匪幫,小命就要不保,何楚卿不知從哪裡的草叢竄出來,抱住他的大腿跪下求他讓自己加入幫派。
土匪一聽,還以為是哪家幫派名不經傳的幫主,生怕惹事,客客氣氣地將人送走了。
從那之後,嶽為峮真的建立起了幫派跑碼頭,還有意招來何楚卿做活。
但何楚卿那時不過十歲出頭的年紀,哪裡懂那麼許多,只覺得幫派兇殘,拔腿便跑了,沒成想竟被唸叨了這麼些年。
盛予其以為嶽先生和他一樣,對這小叛徒懷恨多年,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親眼看著死對頭和他平起平坐起來。
在嶽先生手下做事,自然也是要本事的。如果何楚卿不能勝任,他早死在這殺人無形的虹海了。
這一點,盛予其不得不服。
兩年時間,夠何楚卿去做不少事。
他見慣了流血,和爾虞我詐習而相忘。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樣,他本以為,自己到了虹海是長威風的,其實不過是去見識另一片虛偽的天地。
他人模狗樣裝了太久,遠遠見到顧還亭,竟然和瑪港時候一般惶惶不安。
何楚卿上了俞悼河的賊車。
這車並沒有如他所想,奔著哪個會所而去,而是直直地開到了秘花江邊上的一個隱蔽倉庫邊上。此地雖然還在市區裡,卻是嶽先生特意鬧中取靜建造的一處大倉庫,對面便是一片繁華的車水馬龍。
俞悼河此人,同盛予其、何楚卿一樣,同是嶽先生的得力干將。
和何楚卿不同的是,俞悼河是打小就被嶽先生帶在身邊的,到今日才滿十八。俞悼河鮮少有話,也很少表露什麼情緒,唯獨在殺人放火玩女人的時候,眼中會露出興奮的兇光。
他們三人彼此相互傾軋是日常,
打下了車,何楚卿就知道,俞悼河這傻逼是收拾過了一遭盛予其,現在輪到他了。
何楚卿跟著俞悼河走到燈火通明的倉庫前。
他金絲邊眼鏡還架在鼻樑上,這眼鏡宛如他的面具,社交場合中一般不摘下。如此一來,顯得他整個人既斯文又有風度,連脾氣也能這麼被規範住。
俞悼河頗為寒磣地信手從木箱子裡拿出一瓶喝了大半的紅酒,又拿出藏在箱底的兩個玻璃杯。
何楚卿硬著頭皮接過來,又看著他悠哉悠哉地倒酒,冷聲道:“你在這沒少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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