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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這番,反反覆覆。
從初春二月到盛夏七月,從樹枝上白雪瑩瑩,到池塘蓮花綻放;從屋裡子燒著地龍取暖,到擺上了置放冰塊的木製冰鑒。
天氣越來越熱,由寒入夏;夫妻關係越來越涼,由夏入冬。
這期間無論朝野如何催促,朱瞻基都不提選秀之事。張太后問他,「你和皇后是怎麼回事?好端端以養病為由把她軟禁在坤寧宮,連哀家都不能去見她。你怎麼越大越犯渾了,這麼好的媳婦上那找去。」
迫於孝道,朱瞻基只得含糊的說出實情,「她要離開紫禁城,與我和離。」
張太后大驚失色,「怎麼可能?天家沒有和離一說,只能廢后。她是不是糊塗了?」
朱瞻基說道:「我巴不得她糊塗一些。可是她偏偏活的太清醒了,她從選秀時就要逃離這裡,我們成婚七年,無論我如何溫柔小意,她最終都不改其志,從太孫妃到皇后,她都不曾放在眼裡,而我,也不會讓她離開。」
張太后連連嘆氣搖頭,「孽緣,真是一段孽緣。」
漢王世子朱瞻壑從守衛坤寧宮的梁君那裡得知帝後鬧矛盾,胡善祥被禁足。
朱瞻壑深知大哥密不透風的手段,加上九重宮闕,胡善祥插翅難逃。
思慮再三,朱瞻壑硬著頭皮觸了龍鱗,先套近乎,「臣弟還能叫皇上大哥嗎?」
一看就沒憋好屁,朱瞻基沒有回答。
「那我就當大哥預設了。」朱瞻壑嘴上叫的親熱,「大哥,聽說大嫂身體不好,連宮門都走不出去了,要不要臣弟去請幾個神醫進宮給大嫂瞧病?」
朱瞻基說道:「不用,靜養些時日就好了。」
朱瞻壑說道:「心病難醫,大哥,你明知什麼心藥可以治療大嫂的病,你就不能給她嗎?再這樣下去,會越拖越嚴重。」
朱瞻基雙目迸發出危險氣息,「朕看你最近是太閒了,最近連日暴雨,德勝門那段剛修好的城牆又塌了,你去督辦此事,重修城牆,若再塌了,就削你的祿米。」
朱瞻壑說道:「孟姜女哭倒長城,城牆八成是大嫂哭倒的。女人看似柔弱,實則骨子裡和男人一樣,甚至比男人要硬,有些事情,勉強不得。」
「朕偏要勉強,滾!」朱瞻基把弟弟打發去修牆,又回去把負責保護坤寧宮的梁君換下來,也一併貶去砌牆。
七月十五,中元節,入夜。
朱瞻基來了,要胡善祥換上平民的衣服,「我們去什剎海放河燈。」
九年了,這是他們每年到了這天必定會去玩耍的地方,承載著太多美好的記憶。
胡善祥換好衣服,說道:「皇上總算記起來了,囚犯也有出去放風的時候。」
朱瞻基假裝沒聽出話裡的諷刺,說道:「把手張開,我要搜身,你別想夾帶什麼戶貼、金銀細軟出宮。」
「我是去給亡母放河燈,又不是春闈進考棚的舉子,還要被搜身查夾帶。」胡善祥不理他,徑直上了馬車,朱瞻基怕是走火入魔了。
朱瞻基隨後跟上,馬車疾馳,其顛簸之聲掩蓋了車廂里拉拉扯扯、推推搡搡的動靜,朱瞻基將她從頭到腳都搜(摸)過了,沒有找到夾帶。
到了什剎海的碼頭,胡善祥雲鬢微松,衣裳散亂,連膝褲的帶子都開了,喇叭花般的膝褲褪下小腿,堆在腳面上。
朱瞻基把膝褲提到胡善祥小腿肚上方和膝蓋之間,繫緊了帶子,「看來靜養是有用的,不出去亂跑,腿比以前豐潤了一圈,變結實了。」
胡善祥簡直想捶爆他的龍頭!
朱瞻基又在椅子上撿起一隻耳環,這也是胡善祥在被搜身掙扎的時候無意中甩脫的。
他拿著耳環在她眼前晃了晃,「你還記得這隻耳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