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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繼續講，戴維斯看看錶，七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他的衣服粘在身上很不舒服。他的右後方站著一名男子，大聲地快速喘氣。戴維斯向前挪了一步。男更衣室前排著的隊伍僅僅幾分鐘就壯大了十幾倍，因為家長們從瑪莉總結陳詞般的發言中沒聽出什麼名堂。戴維斯也想去洗手間，他甚至想拉著瓊的手離開。瓊反正也不想待在這兒。

瑪莎&iddot;芬恩穿過人群，出現在大廳裡。她雙眼圓睜，下巴瘦削的臉繃得很緊，上面寫滿了憤怒。她看上去很老，戴維斯心裡疑惑，才幾年沒見啊。她應該去看看醫生。即便特別憤怒，臉色也不至於蒼白成這個樣子。

&ldo;穆爾醫生，&rdo;她簡明扼要地低聲叫道，用眼神示意戴維斯跟她到外面去。戴維斯點點頭，跟在瑪莎後面。他拍拍瓊的手臂，讓她留在原處。他會回來，不會出什麼事。

兩人站在外面入口處狹小的瀝青頂棚下，幾步之外的地方就有急促的雨點打在地面上。瑪莎把手環抱在胸前，說：&ldo;我知道你是來看我兒子的。&rdo;她在顫抖，體內彷彿有一臺燃燒引擎在加強她的語氣，同時又在控制她的怒火。

&ldo;他來找過我，&rdo;戴維斯承認，&ldo;在你告訴他他是複製人之後。但我們除了聊天什麼也沒做。&rdo;

&ldo;自從他見了你之後他就變了。你知道他在吸毒嗎?&rdo;

戴維斯一驚。&ldo;吸毒?荒唐!&rdo;他說，&ldo;不可能。&rdo;

瑪莎不信，接著問：&ldo;你給過他毒品嗎?&rdo;

&ldo;當然沒有。&rdo;

&ldo;那你有試過讓他戒掉嗎?&rdo;

&ldo;芬恩太太，我向你保證，你說的這件事我毫不知情。賈斯汀沒有吸毒。&rdo;說這話時，他卻迷惑了。瑪莎看上去那麼確定。難道她見過賈斯汀吸毒?他覺得自己和賈斯汀很親近，但他對賈斯汀真正瞭解多少?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有多長?如果賈斯汀真的在吸毒我會發現嗎?他告訴自己，會的，會的，我會發現的。

&ldo;我不知道該怎麼辦。&rdo;瑪莎說，&ldo;我特別害怕，害怕他，害怕他會對自己、對我、對其他人做出什麼事來。&rdo;她看著戴維斯的眼睛，說，&ldo;我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不能說。他怎麼就對自己那麼有把握，而我卻那麼沒有安全感?&rdo;

戴維斯向瑪莎道歉，說自己不該背著她和賈斯汀見面。戴維斯沒有找任何藉口，也沒有解釋他和賈斯汀一直會面以及偷偷摸摸的原因。出乎意料的是，瑪莎接受了戴維斯簡短的道歉。她點點頭，推開門返回體育館，消失在大廳裡。

&ldo;真不可思議。&rdo;戴維斯回來後瓊這樣說道，&ldo;她究竟想要什麼?&rdo;

&ldo;道歉。&rdo;戴維斯說，&ldo;我們走吧。&rdo;

&ldo;你沒事吧?&rdo;瓊問。戴維斯低下頭，表示他沒事。

他們退到外面大廳空一點的地方穿上外套。這時一個小女孩從體育館方向朝他們走來。她大概五歲的樣子，穿著粉紅色裙子，金髮如太陽般閃耀。&ldo;你好。&rdo;她說。

&ldo;你好，有什麼事嗎?&rdo;

&ldo;一個哥哥讓我把這個給你。&rdo;她遞給戴維斯一份畢業典禮的節目單。

&ldo;哪個哥哥?&rdo;瓊問。小女孩聳聳肩。

戴維斯開啟摺疊好的節目單，裡面用黑筆潦草地寫著：今晚11點，聖保羅大街415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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