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頁)
可許恣偏要知難而上,想透過那層阻礙,看到內裡那段發光發熱的鎢絲。
撇去吳夠是《多莉》的創作者這點,也瞥去許恣潛意識裡那點揮之不去的好奇心,僅僅是吳夠剛剛開始表演前朝許恣投來的那一瞥,就足以在他心裡留下足夠的分量。
吳夠和許恣認識兩天不到,也並沒有什麼一見如故的緣分,然而在吳夠卻真的聽了許恣的話,在最為緊張的時候看向了他。
下意識的反應騙不了人,許恣不知道吳夠心裡怎麼想,為什麼給他這個陌生朋友毫無保留的信任,他只知道光憑這一點,自己就一定會以最認真的態度看完吳夠的表演。
這首歌不好唱,相比剛剛演繹過這首歌的季迎風,吳夠的氣息要更短,還適當地降了key,但也許是出於「是本家翻唱」的心理暗示,許恣在聽的時候並沒有任何比較的想法,只覺得聽起來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事實證明許恣的感覺並不是他的主觀臆想,吳夠對副歌的部分進行了相當程度的改動。
說是改動都還是含蓄了些事實上,更加確切的說法是副歌中原先充斥著的不近人情的高音直接被大刀闊斧地砍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rap詞。
高音是歌手展現自己的最為簡單有效的途徑,也是常常是把一首歌帶向高/潮的推手。許恣原先覺得這首歌的靈魂就在於那尖銳的,直擊心靈的高音。然而在他聽到吳夠的rap後,他忽然又有種「這首歌原版就是這樣」的錯覺。想了會,估計這大抵就是所謂創作者和作品之間獨一無二的共通。
直到那時,他才終於有了「是吳夠創作了這首歌」的實感。
一聲清脆的「吸溜」忽然響起,許恣餘光瞥去,發現季迎風轉了轉頭,對著鏡頭的方向只留下了小半個側臉。
許恣就站在他斜上角,一下就明白了他忽然避開鏡頭的原因: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在對方的胳膊完全遮住眼睛之前,看到了一對泛紅的眼眶。
季迎風旁邊的隊友神色不耐地「嘖」了一聲,手卻輕輕地在他後背上拍了兩下。
「真的是他。」季迎風只說了四個字就說不下去了,另一邊的隊友也靠近了些,擋住了他大半的身形,兩個隊友一左一右,呼嚕大型金毛犬一樣地輕拍著他。
「錄著節目呢,別哭了。」
季迎風緩了緩,很快放下了手,眼眶仍有些紅,但看上去已經冷靜了下來。
「我才沒哭,」季迎風張嘴仍是濃濃的鼻音:「我就是有點激動。」
「我見到了我最喜歡的p主,在他面前翻了他的歌,我還聽我最喜歡的p主翻唱了自己的歌,」季迎風說著說著便忘了自己剛剛死撐著面子說自己沒哭的事情,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激動得摻雜上了些不知道哪兒的口音:「我是他的老腸粉,我哭一下怎麼了?」
許恣眼尖地看見左邊學員五指指握成了拳,指關節緊了緊,最終沒直接砸下去,只是拍下去的力道也明顯重了不少,讓許恣聽到了一聲類似於拍西瓜的脆響。
「那你哭吧,給我哭。」
「我不哭了,看錶演。」季迎風認真看向舞臺,跟著吳夠小聲地哼唱了起來。
吳夠對臺上的變故一無所知,除了表演開始前和許恣交換的那一眼,吳夠沒有再和任何一個人有過互動。直到他的表演結束,成片的掌聲把他拉回現實,吳夠在長達三秒的鞠躬中深深吸氣,接著一鼓作氣地抬起了頭。
許恣還在那兒,眸光依舊直直地落在吳夠身上,就連雙手插兜的姿勢都和之前沒有差別。
吳夠一顆心瞬間落下不少,他收回看向許恣的目光,轉而看向了導師席。
幾位導師對視了一眼,魏桐率先拿起了話筒:「你說你是原唱?」
吳夠搖頭道:「我不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