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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奚聞言沒說話，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她自己心知肚明和陸嶼沒什麼，但是思雨說的對，駱鶯不這麼覺得，今天在場那麼多親眼看到陸嶼為她出頭的人不這麼覺得。

事情發生了，連她自己都覺得意想不到，陸嶼的表現就好像他們真的有多麼熟悉一樣。

可事實是這樣麼。

陸嶼性子乖戾，欺負過的人何止一雙手之數。

他會因為內疚而道歉麼？

或者說。

他這樣自小被人眾星捧月呵護著長大的富家少爺，從來沒吃過什麼苦，想要什麼都能用錢解決的人，知道什麼叫作內疚嗎。

孟奚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說著：「沒關係的，等開學，我親自去向她解釋，賠禮道歉。」

她說完腳步一頓，長如蝶翼的睫毛微微發顫。

「思雨，謝謝你相信我。」

-

夏夜的天色黑的晚。

孟奚七點多回到陸家的時候，天是泛黑半藍的昏，高懸在天上的薄月透出些朦朦朧朧，太陽還沒完全下山，路邊的路燈已經亮了。

不似黃昏的燦爛，也不像深夜的陰影。

這個時間的天色最是好看。

一陣風吹過來，乾淨又清澈，像帶著醉意而又青澀的初吻。

孟奚換回了自己的衣服，素色的長裙隨著風輕輕飄動。

她微微低著頭走到正門口，身側傳來稍顯冷淡的聲音。

「孟奚。」

第10章 孟奚痛經

孟奚正在往裡進的腳步一頓。

是陸嶼。

他怎麼會在門口等著……

自從上次，孟奚聽到陸嶼的聲音和名字都會心顫一下，比之前在陸家的時候還要害怕。

她怯怯的抬起頭，看著他不敢說話。

儘管白天他幫了自己，可是他易爆易怒，想法捉摸不定，孟奚也無法確定他的所作所為之下到底是什麼含義。

可是他畢竟幫了忙，一來一回之下，也算是兩清。

陸嶼懶懶的靠著陸家正門的白色門框上，嘴裡叼著煙，看向孟奚的眼神，神色晦暗難辨。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

自從下午見了她以後就止不住的心煩，什麼玩樂的興致都沒有。就站在陸家門口一根接一根的抽菸，一個字也不想說。

可每次狀似無意的看向路口，心底總會下意識的期待什麼。

陸嶼不想承認，也不敢確認。

他在期待孟奚。

這種感覺陌生，來勢洶洶，不受控制。

讓他渴望又排斥。

看到陸嶼也在看向自己，眼神裡帶著她看不懂的深意。

孟奚咬著下唇想了想，覺得這樣尷尬下去也不是辦法。她一會兒還想進房間寫卷子。

於是斟酌了一下，細聲細氣的提建議：「陸嶼，今天白天的事情，我再次向你致謝。」

「不過……」

她還沒說完後面的「我想先回去學習了」。

就聽到陸嶼冷冷的打斷了她：「不需要。」

孟奚下意識抬眼，再次撞入他的眸。就見他原本有些恍惚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冷厲而清明，就像是從混沌中突然拔了身，周身的疏離也變為了不近人情的冷漠。

不過早已習慣了他的喜怒無常，孟奚也沒有多想。

總之感謝的話已經說了兩次，她覺得自己做的應該足夠了。

她剛想挑個好時候把剩下的話說完回房間去，陸嶼便一聲不吭的丟下指縫裡的煙，抬腳一碾，徑直離開，只留給她一個漠然的背影。

他走的很快，就好像一秒都不想再看到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