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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映寧抬頭看向他身後的保鏢,眼神帶了點責怪的意味。
這一眼,保鏢深深埋下頭。
梁映寧視線落回陳堯身上,他骨骼本就生得清瘦,這回瘦得更明顯,面板太白,染一身病痛折騰得他將死不死的樣。
那一刻,是心疼他的。
但早就回不去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是在紅檀茶樓看見陳堯那時候吧,是訂婚宴上,陳堯遲遲不肯出面的時候吧。
是看著他大手一揮,直接買下雪場哄菲菲的時候吧。
是念到他菲菲的好,所以半夜去可可託滑雪,對嗎。
撇開所有雜念,梁映寧低聲安慰,「會好起來的。」
陳堯啞聲,「阿…阿寧,跟我去紐約嗎。」
梁映寧『啊?』一聲,目光變得遲鈍。
陳堯聲音帶有乞求。
「去嗎,謝欽揚不合適你。」
「我問你,我愛你。」梁映寧直視陳堯,還是有那麼點期待地問,「這三個字,你面對我的時候,說得出來嗎。」
情急。
他迫切開口。
「我…我…」
結果,欲言又止。
並不意外。
梁映寧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只不過很快,不動聲色收起情緒,笑著看陳堯。
「愛太重,你不愛,自然說不出口,道理太簡單,我懂。」
「我也沒打算從你的前任裡殺出重圍,也不想成為你只想安分後的選擇,我寧願什麼都不要。」
「好好養病。」
自始自終,陳堯張了張唇,卻說不出一個字。
「就這樣吧陳堯。」
梁映寧拎起包包,留下一句話,「我不覺得你對我有感情,而是一種被迫後的選擇,連想吻我,你都下不去手不是嗎,我和你只有家世合適,其他都不合適,我回去了,對不起。」
她步履輕快地離開,沒有任何遺憾。
陳堯同樣起身。
登機時,回頭看一眼首都的機場。
飛往紐約的專機在下午14點啟程。
機場外停了輛黑色大g。
梁映寧坐在副駕駛,遙遙望著那架白藍相漸的波音飛機滑行至天空。
謝欽揚給她遞紙巾,一語不發。
梁映寧手背拂掉眼角溢位的淚光,「婧婧也離開京市了。」
都忙,都有想要追逐的權利與慾望。
只是偶爾才懷念起滬市的縱情聲色。
唯獨她自己止步不前,整整十年。
-
再後來的半年。
陳堯徹底康復。
後腰的疤痕息肉還在,保鏢建議他去做個美容冷凍手術。
陳堯手繞到腰後,摸了摸凹凸不平的肉,勾唇,「無所謂,睡覺不硌,醜點好。」
只是摸著摸著,手指僵住。
這道疤,要留一輩子了。
情人節當天。
聽說謝欽揚為梁映寧在雁柏內,鋪滿紅玫瑰。
聽說馬場的母馬誕下小馬駒,謝家小少爺親自取的名字:寧寧
聽說謝欽揚帶梁映寧回老宅過元宵節。
零零散散的碎片。
都是陳堯花錢打探來的訊息。
熙攘繁華的曼哈頓下城區。
夕陽光線灑在陳堯的背影,極簡的灰色風衣,他將手抄在風衣口袋,始終低著頭走。
很難過嗎?
莊明邊開車,邊看著他的背影,笑笑搖頭。
失落什麼。
這些貴公子。
他們在感情裡碰壁也就那樣了,前方的路依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