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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郗想要獲得切實的證據去找阮安棠攤牌,但店家卻說時間太久損毀的也太嚴重,他只能嘗試修復,修復時間不定。
向來耐心的越郗在等了兩天之後實在等不下去了,又覺得這行為屬實沒有必要,他直接去問阮安棠,對方還能打死不認帳不成?
……如果阮安棠真的無論如何都不承認自己的身份,那越郗便會覺得,有很多事,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還好,阮安棠雖然讓他屢次失望,但並沒有做到讓越郗完全死心的地步。
「對不起阿郗,對不起……」
阮安棠在察覺越郗神色不對時便隱隱意識到了什麼,那些充滿美好回憶的物品被當作審訊道具一般拿出,讓他難過到了泣不成聲的地步。
他再怎麼經歷風雨都改不掉愛哭的本質,但此時阮安棠的眼淚更多是出於欺瞞心上人的羞愧,以及一種莫名的恐慌。
當然,阮安棠明白眼淚不能解決問題,他在泣聲連連道歉之後,便強壓下過於起伏的情緒,儘量冷靜下來,用還算清晰的條理邏輯,將所有事實真相和盤托出。
比如他一見到越郗便明白未婚夫就是自己苦苦尋找的初戀,查了資料後才得知對方失戀忘了自己,便只好隱瞞身份,想方設法接近對方。
比如他得知越郗失憶是因為創傷障礙,便寧願對方再也想不起自己,也不願暴露身份,讓越郗努力去接觸可怕的記憶。
當然,阮安棠還是隱瞞了一些事情,比如他和越珏的「共識」,因為他察覺到越郗並沒有恢復記憶,便不想把那些可怕的猜測也一起說出來讓他自責。
但阮安棠不說,越郗就不知道嗎?
在確定阮安棠的身份之後,所有線索,所有疑惑便都被解開了。越郗猜出了阮安棠和越珏瞞著自己私下見面的原因,那個自己最討厭的原因。
「在阮安冉假扮成糖糖接近我的時候,我曾對他說,這世上我第二討厭的就是被欺騙。」
在沉默良久後,越郗輕聲道:
「阮安冉問我最討厭什麼?我回答他,我最討厭的是,別人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將我蒙在鼓裡,像個傻子一樣耍得我團團轉。」
阮安棠一直羞愧到深低的腦袋猛地抬起來,他慘白著臉,用著近乎懇求的目光看向越郗,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越郗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一般,喃喃道:
「發生意外那年,我從醫院中醒來,本以為只是普通一天,卻接連聽到了無數噩耗。我最初根本沒有相信,只以為這是家人開的玩笑,等真正回過神來,便到了母親下葬那日。
「我百般懇求父親,他也沒有允許我親眼去見母親的最後一面,那時我不懂為什麼,只能在葬禮上看著母親被封死的棺槨發呆,後來才在傭人的議論聲中得知,原來母親死的太過慘烈,連最優秀的入殮師都做不到完全恢復原狀,父親是為了我好,才不讓我去看。
「既然是為了我好,那就沒辦法了。」
越郗突然笑了起來,只是笑著笑著,淚水奪眶而出,打濕了他俊朗的臉龐,他明明嘴角還在上揚,眼尾仍在上勾,但傳達出的情緒,卻是無止境的悲愴。
他的聲音開始顫抖,但仍在輕聲說著:
「但很快,我發現這種『為我好』的情況越來越多。沒收了我所有相關的私人物品,是為我好;把我關在別墅一個月不許出門上學,是為我好;不允許我再踏入那片山林祭拜母親去世的地方,是為我好……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們不讓我接觸到任何刀具利器、槍械模型,甚至是綁人時會用到的繩索,因為他們怕我接觸到和綁架有關的東西會刺激到恢復記憶。
「醫生說我很幸運,我忘掉了最可怕的畫面,不會產生任何的心理陰影。父親和哥哥將之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