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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樣折磨雲瑾,更不要從她生命中帶走她, 她根本無法想像失去她的日子將會如何。也害怕納蘭清曾經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現在看來不過於尋常人無異,她其實也是個膽小之人。
雲瑾枕在納蘭清臂彎,她一點不怕病重,這幾日反而有著從未有過的輕鬆,可以不上朝,不想任何事,放下所有安心養病,感受納蘭清的溫柔。她寸步不離地陪伴,便是她最快樂的事情。
這是何等的諷刺和心酸,這樣的放鬆和幸福,只能在她病入膏肓時才能擁有。
或許上天覺得她太累了,讓她換一種方式活著,去另一個世界,卸掉所有。讓塵世間一切成過眼煙雲,而她終究會離去。
「清兒,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納蘭清心中一疼,感覺雲瑾要說一些臨終託孤的話來,本不想回答,可又不忍拒絕她,她也不想讓雲瑾發現自己焦灼的情緒,努力讓語氣保持平靜,「你說。」
「我若走了,你可否留在皇上身邊再輔佐他兩年,他還小,有些事情可以做主,有些事情他卻拿不定主意,只有你在,我才能放心。」若說這世間還有什麼牽掛,那便是兒子和納蘭清了,雲瑾自知時日不長,總想把事情先安排了,萬一走得突然,總不至於讓秦煜束手無策。
雲瑾的話真是像一把利劍,狠狠地紮在納蘭清心頭,她握著雲瑾手,鼻子竟酸澀起來,可她還是淡淡回答,「我不能答應你。」
雲瑾輕輕嘆口氣,她就知道。
「你若有事,納蘭清就是一具行屍走肉的皮囊,一副空皮囊如何輔佐一位明君,如何擔的下如此重責,我自問做不到。」
「清兒」雲瑾眼眶微紅,緊緊抱住她,只覺得多少溫柔和言語都無法表達心裡的感受。
她曾經看淡生死,如今牽掛在身,歲月靜好,竟越來越捨不得了。尤其在遇到納蘭清之後,心境一切都不同了,老天會不會給她一次機會呢?
想著想著,雲瑾在納蘭清的懷中睡去,不知不覺連痛感都漸漸消散,整個身體像浮起一般,越來越輕。
待她醒來時,已是晨曦,納蘭清不在身邊,她心裡湧起一絲失落。
「太后,奴婢為您更衣,闌大人在後花園等您。」元熙和懷柔笑臉盈盈走進,兩個人神神秘秘好似遇到什麼好事似的。
「你們倆怎麼這副表情?」雲瑾身體依然虛弱,紅斑點已經蔓延至全身,整個雲棲宮鼠疫都已經得到控制,唯有她的身體,還未見好轉。
「您去花園看看就好了。」懷柔如今也知曉了雲瑾心意,自然跟元熙形成了默契,可雲瑾的身體確實令人憂心,只有元熙看起來輕鬆許多。
她知道,神農谷那兩位只要回來,雲瑾必定不會有事。只是辛苦了家主,煞費苦心地去逗雲瑾開心。
「是不是清兒在花園裡做了什麼?」雲瑾感覺這件事肯定又與納蘭清有關,不知道她又去安排了什麼事情。
「奴婢們不可說。」
「越來越不像話了,到底誰是你們主子?」雲瑾覺得她倆已經不若曾經對自己忠誠了,反而是對納蘭清尊重有加,嘴上哀怨,心裡卻甜的很。
「自然是太后為主,闌大人也為主。」懷柔笑意濃濃,心裡甚是開心,她崇拜的闌大人跟太后在一起,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雲瑾笑而不語,她伸出雙手,掌心也露出了點點紅斑,會不會臉上也有,她擔憂地撫了撫臉。
「您放心,沒有的。」元熙看出她的憂心,拿出妝鏡來給她照著。
鏡中的她憔悴不堪,雙眸黯淡,眼睛因為暴瘦有些凹陷,她的病態竟這般醜嗎?可納蘭清還是那般美,雲瑾低眉淺笑,罷了罷了,將死之人,容顏又算什麼。
元熙和懷柔為她更衣後,便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