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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地笑道:“我知道,畫這燈的不過是畫匠,怎麼能與……與他們比?不過是應個景兒看個熱鬧罷了。”
韓攸點了點頭,又轉頭對任瑤期和任瑤華道:“任三伯父的畫畫的比我哥哥還要好很多呢,我曾經在哥哥的書房裡見到過一幅。”
任瑤期想起來任時敏曾經送了一幅自己的畫作給韓雲謙當謝禮,不由得笑著道:“家父平日裡就是喜歡畫畫。”
韓攸點頭:“聽哥哥說伯父那裡有不少他自己畫的佳作,他送給我哥哥的是一幅秋菊圖……”
任瑤期臉上的笑容卻是猛然頓住了,愣愣地看著韓攸道:“父親送給你哥哥的是一副‘秋菊圖’?”
韓攸見任瑤期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解地道:“是啊,就是‘秋菊圖’。據說畫的是傍晚時分京都沂江附近的菊花花會。三伯父的用色十分大膽,整條潯江都用紅色渲染,卻又是那麼自然,一點也不顯突兀。”
任瑤期聽著韓攸的話,心卻是漸漸下沉,臉上的笑意也全部消失了。
不笑的時候的任瑤期,讓人看著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清冷。
第50章 秋菊
本朝開國初,曾經發生過一次大叛亂。
曾與太祖皇帝一起打下大周江山的大將軍夏韋明,在太祖皇帝死後率領十萬大軍逼近京都,企圖推翻繼位的明孝帝自立為帝。
叛軍與駐守京都的五萬禁軍大戰半個月,夏韋明最終殺入皇宮,誅殺了才登基不到三個月的明孝帝,第二日就昭告天下建立新朝。
可惜夏韋明終究只是一介武夫,打江山在行,政治權謀卻是一竅不通。夏氏新朝不過維持了不到一百日,夏韋明就被莫名其妙毒殺在了龍床上。
夏韋明死後,李氏宗室子第李珉聯合幾位年輕武將乘機發動宮變,殺了夏韋明的兩個兒子控制了皇宮。
因太祖皇帝一脈已經被夏氏屠戮殆盡,百官推舉宗室子李珉繼任皇帝位,恢復大周國號,李珉就是後來的高祖皇帝。
儘管李氏皇族一直拒絕承認夏氏建立的那個不到一百日的新朝的存在,但是李氏曾被人抄了老巢毀了宗廟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所以這件事情對李氏皇族來說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恥辱。
大周朝的人對夏氏奪位這段歷史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但是因為李氏不願意聽人提起這件事情,很多細節都被刻意淡忘了。
因此很多人不知道,夏韋明發動叛亂的那一日正是九月初京都菊花花會的時候。當年的荊戈鐵馬捻碎了滿地黃金甲,唯留下京都城牆外的沂河裡滿目的鮮紅。傳說當年沂河半月之間水位漲了六七尺,那是五萬禁軍的血和屍身入河所致。
任時敏畫這幅菊花圖可能只是他在傍晚晚霞滿天的時候所畫,因此河裡才會是豔紅色,並無隱射當年夏氏叛亂之意。
可是上一世,在任時敏去世後這幅畫卻成為曾潽威脅任家的把柄。說任家的“反畫”是支援燕北王效仿夏氏,起兵謀反之意。
任瑤期一直以為這幅“秋菊圖”是曾潽捏造的,因為她從來沒有在任時敏的畫作中見過這幅。
如今看來,任時敏確實是畫過這麼一幅畫。只是是在去京城的時候畫的,又恰巧在回燕北的路上送給了韓雲謙,所以她才沒有見過。
只是這幅畫最後又怎麼會到了曾潽的手上,甚至成為他威脅任家的把柄,這當中韓家到底起了什麼作用?
任瑤期想著想著,瞪著韓攸的眼神不由得有些飄忽。
韓攸被看的有些手足無措,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任瑤亭皺眉站到了韓攸前面:“五姐姐,你這是做什麼?”
任瑤華也是有些奇怪,不由得用手推了她一下。
任瑤期回過神來,看著眾人驚訝的臉色,勉強笑了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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