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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有無數人在走同樣的路。?
許三多戴了三年之久的列兵銜,終於換成了一級士官。?
他仍然駐守在七連的營房裡。他仍然能聽見宿舍裡的報數聲,可他不再惶恐了,他想那是戰友們在告訴他:這個連永遠不止你一個人。有時候他就獨自一人跑著步,偶爾向別連裡的老戰友行一個注目禮。總有人活躍地向他回擠著眼睛,除了伍六一。?
伍六一與他又是形同陌路,面無表情。?
他又成了與許三多漠不相干的一個人。
因為對付許三多的老爸,伍六一擅自動用裝備背了個處分。但他沒有後悔。所以許三多覺得,伍六一後來之所以對他那樣,是因為怕他跟他說謝謝。??
這是秋季的一個下午。一輛漆成迷彩掛著偽裝網豎著天線的獵豹越野車,剛駛過拐彎就被兩名執勤盯上了。車自己停了下來。裡邊坐著的竟是特種兵指揮官鐵路。他戴著墨鏡,車是他開的。執勤一眼就看到了鐵路肩上的上校軍銜,但敬禮的時候,仍對著那兩套見所未見的軍裝有些疑惑。?
團部在哪??
右拐,到頭東行一百米。?
謝謝。?
鐵路的車開走了。?
他是海軍還是空軍??
那兩名執勤竟然弄不清楚。?
團長剛看著許三多的簡歷,鐵路進來了。?
許三多簡歷上的最後一款,仍是鋼七連駐守。?
鐵路沒坐,他一開口就問:準備好了嗎?團長最後看了一眼許三多的簡歷,有意用一摞簡歷把它壓上,他說接到師部通知了,可我準備討價還價。?
鐵路笑了笑,點了一支煙: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團長無可無不可地笑笑,他說有幾個兵我是絕對不給的。?
可鐵路說:我就是沖他們來的。?
兩人隨後便聊起了上次演習的事兒。團長說你人少,就算我輸。鐵路說:a大隊裝備好,練得也更狠,那不能算你輸。說實話,那一仗打得我對你們刮目相看。說著說著,就說到許三多身上來了。他說那一次,你有一個叫許三多計程車兵,居然生擒了我的一名少校。這個兵我有興趣,我一個十二年軍事生涯的少校,竟然被他一個列兵給抓住了。
團長說:他現在已經是士官了。?
鐵路說:他要在我們那,可能是尉官了。?
團長知道鐵路的意思了,他說許三多我不給。這兵我一直在觀察,說實話他撐到現在都讓我吃驚,他有上個時代的精神和這個時代的聰明,還不是小聰明。?
鐵路卻較勁了,他說,你越說我越有興趣。?
團長說不可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我把他苦夠了。本團也要成立擅長任何環境作戰的分隊,這兵得留著抱窩下蛋。?
你給我,我也不能就這麼要。我們這回是在全軍區三省兩市範圍選拔,他先得扛得住競賽和篩選,貴精不貴多,你們這師也就選三個人。?
團長哼了一聲,頗有些得意:他絕對能透過,可他不參賽。?
鐵路說老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師裡通知是不遺餘力,要讓最好計程車兵參賽。?
團長說這兵重情義,透過了也不會去。?
團長和鐵路說話的時候,軍部賽場上的軍事十項全能,正比畫得如火如荼。許三多沒有參賽,這幾個月來,他已經習慣賽外照應了。?
賽場上,全副武裝的伍六一高高躍起,卻沒有把住手邊那根晃動的繩索,重重摔在地上。這一下實在摔得不輕,伍六一晃了晃腦袋才清醒過來,近在咫尺的加油聲也變得很遙遠了。?
他看了看場外叫著跳著的許三多,那個人嘴裡幾乎是無聲的。前邊幾個參賽計程車兵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