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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慕容衝住入自己部屬搭好的帳篷內,他才取下自己盔帽,碧落已習慣地走來為他卸甲解衣。
盔甲落地,碧落已將手搭上了他腰間緊裹的傷處。
慕容衝柔聲道:“不疼,真的。”
如果不是實在傷重難行,他又怎麼拖到今天才趕來華陰?
碧落吸一吸鼻子,輕聲道:“讓我瞧瞧吧,天熱,裹在盔甲裡,怎麼受得了?”
慕容衝輕輕一笑,低聲道:“他雖笑話我,可你該知道的,我日夜練武,哪裡娘娘腔了?只不過生得……”
“只不過,我的衝哥生得傾國傾城,誰也趕不上!”碧落笑著說了,將他扶到茵席上躺下,揭開小衣和繃布檢視傷勢,果然傷勢不輕,猙獰傷口周圍一片紅腫,正往外滲著血水。
碧落想著他這麼重的傷,居然趕了這麼遠的路,不由心疼得差點掉下淚來,忙取了清水和藥來,幫他清洗傷口,重新敷藥。
慕容衝見她淚盈於睫,待她敷好藥,一勾她脖子拉她躺下,輕輕吻去她的淚珠,眼波柔若春水,呢喃著低罵:“傻瓜!”
碧落抬一抬頭,面龐滑過慕容衝挺直好看的鼻,唇與唇輕輕一觸,兩人俱是一陣酥麻,胸臆間盡被某種美好又充滿渴求的情緒塞滿。
“碧落……”慕容衝將她兜到懷裡,綿綿地在她的唇邊碾磨纏綿著:“我想你,想你,真的想你……”
訴衷情 月解重圓星解聚(二)
分開了那麼久的歲月,在慕容衝真情流露的那一霎,迅速被拉近撫平,幾乎看不到裂痕。
如果這分開的兩年,只是心如死灰的空白歲月,那麼,他們之間應該根本沒有裂痕吧?
帶了幾分戰悸,碧落深深呼吸著自己想念了多少個日夜的男子氣息,一遍遍地撫摩著他堅實的肌膚,唯恐眼前只是夢,唯恐夢醒來,自己依然在秦宮之中,孤零零的一個;又恐慕容衝知曉了自己的身世,會毫不猶豫一腳將自己踹開,然後將自己一劍刺死。
不過,她是不是該懷著期望,期望慕容衝永遠不知道她的身世?
畢竟,她剛回宮便跑了出來,苻堅根本沒機會將她的身世公諸天下,即便秦宮之中,怕也只張夫人等極少的幾個人知道。在聽說碧落離開後,他們一定會守口如瓶,以免苻堅之女這個身份,會給敵人抓住把柄,也給碧落本人帶來危險。
如果是那樣,她便可以安然地呆慕容衝身畔,直到他……席捲三輔,血洗長安,滌盡恥辱?
可假如他敗了,無法完全他的心願怎麼辦?
或者,他贏了,那麼,苻堅怎麼辦?那是她……想否認也否認不了的父親!
也許,他給奪去了兵權也是好事。他報不了仇,傷不了苻堅;即便敗了,如果他肯的話,當日她和楊定呆過的小山村,換成他們兩個去住,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
覺出懷中人神思不屬呼吸漸粗,慕容衝輕輕放開她,含笑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碧落慌忙掩飾:“我只想著,慕容泓這麼迫不及待地把你兵權搶了,到底是什麼居心?”
慕容衝眸中一道譏諷閃過,淡淡道:“由他鬧去吧,我訓練了好幾年的騎兵,是他一句話便能搶得了的麼?”
碧落便知慕容衝依然有法子將那八千騎兵握在自己手中,也說不清自己是高興還是擔憂,只默默依在他懷裡躺著。
不過慕容衝還是有些疑惑:“只是,他現在怎地如此浮躁?以前性子雖是不好,也不見這等暴戾。”
碧落不屑而惱怒地哼了一聲,便將釋雪澗之事一一說了,待說到釋雪澗受辱自盡,留下讓慕容兄弟回關東的遺言時,慕容衝雙眼已經闔上好久了。
碧落以為他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