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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該死的!

年輕的政府要員臉色黑沉，暗自低咒了一句，第一時間摸到了自己的手杖，敲擊了一下車廂板，問：&ldo;發生了什麼。&rdo;

車廂外傳來駕車馬夫的聲音，&ldo;一隊劫匪，大人。&rdo;

喬治娜可以發誓，她絕對看到了大福爾摩斯翻了個無可奈何的白眼，隨即沒好氣地吩咐道：&ldo;解決他們，時間緊迫。&rdo;

外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打鬥聲，不時伴有壓抑的慘呼。

邁克洛夫特輕輕撫摸著他的手杖，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了繼續談話的心情。

喬治娜多看了邁克洛夫特的手杖‐‐或者說，劍杖‐‐一眼，似乎對於那上面的雕花產生了興趣，而車外的危險，卻令她無動於衷。

誠實地說，&ldo;大英政府&rdo;目前還沒有真正成為日後那個掌控一切的&ldo;大英政府&rdo;，偶爾還會不經意間透露出一點兒年輕人特有的尖銳，就好比他此時抿緊著薄唇，默默地摩挲著手杖，那是一個剋制著怒氣、保持絕對警戒、隨時可以對外來的敵人拔劍相向的姿態。

所幸他的手下們還沒有能力平庸到需要他親自出手的地步，大約過了十來分鐘之後，偽裝成車夫的政府隱秘機構成員輕輕敲了敲車窗，對上司低聲匯報導：&ldo;是那位的人……&rdo;

邁克洛夫特一挑眉。

他的臉色再次糟糕了幾分，連標準弧度的公式化微笑都顯得有那麼幾分牽強，反觀看了一場好戲的喬治娜微微含笑，看似矜持淡然的目光悠悠然看了過來，卻無端讓邁克洛夫特聯想起他親愛的弟弟歇洛克偶爾推理出現不恰當之處時，屬於自己的熟悉神情。

可以說是相當打臉了。

並不十分情願地接手這樁&ldo;微不足道&rdo;的麻煩事，和沒能圓滿解決這樁&ldo;微不足道&rdo;的麻煩事，是完完全全的兩碼事。

邁克洛夫特很不喜歡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

喬治娜微哂，只說道：&ldo;福爾摩斯先生，我們能考慮一下別的選擇嗎?我不認為見面是個好主意。&rdo;

第15章

午夜時分。

被叮囑第一時間回報結果的邁克洛夫特等到了陛下的接見。

七十歲高齡的威廉四世感覺到健康正逐漸遠去，自己剩下的日子也許不多了，因此他儘量維護著垂垂老矣的身體，但現實卻總喜歡和他作對。

睜眼的時間越來越多，閉眼的時間越來越少，睡眠變成了一件奢侈的事，僅存的野心只能支撐著他勉強活著。

並沒有住在溫莎堡或者白金漢宮，英王陛下就住在城裡那所做為王子時就擁有的房子裡，和他的那位來自薩克森-邁寧根邦國的皇后一起，僕從不多，地方也不大，對於一位國王來說，十分簡樸。

&ldo;夜安，陛下。&rdo;在不大的會客室裡，邁克洛夫特向披著睡袍的國王行禮。

威廉四世含糊地&ldo;嗯&rdo;了一聲，坐在了靠近爐子的一張腳墊上，指著自己對面的另一個位置說：&ldo;你就坐這兒吧。&rdo;

邁克洛夫特無法，只得學著他的樣子，蜷縮著身體，十分彆扭地蹲下來坐好，卻依然維持著禮儀姿態。

而這位帝國的最高掌權者只拿著鉗子熟練地撥動了一下煤爐，把銅製的燒水壺放在了上面，熟練得像是倫敦城裡任何一個獨居老人。

威廉四世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直到燒水壺裡面發出了沸騰的咕咚聲，用厚實的棉布包裹著壺柄，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