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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伊沉默了一下,然後說:&ldo;所以你是在投稿?&rdo;
儘管謝伊的臉上依然一副冷峻到生人勿近的樣子,但喬治娜還是從他眼神裡窺見了他的真實情緒‐‐好吧,老實說,連她自己也覺得挺奇怪的‐‐然而她得說,她從裡到外都不止看上去那麼幼小。
&ldo;我已經十歲又一個月半了。&rdo;看著虛擬面板上明晃晃的出生日期,喬治娜說道,那上面最顯眼的一排是她現在的姓名,真的不是一般的冗長,而且她沒有能夠從現有的資料中查到這個名字,於是自己的身份問題便陷入了一個死結。
一開始,喬治娜考慮的並不是做個&ldo;文抄公&rdo;賺她的第一桶金,什麼腳踏車、發電機、青黴素等等才是源源不斷的金礦,但事實上這個年代做發明家也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首先她的年紀和性別都不具備說服力,其次沒有原料沒有資金根本無法啟動整個計劃,最後申請專利的過程既繁瑣又亢長,多年後狄更斯就根據這個寫了一篇批判小說《一個可憐蟲的專利故事》。
謝伊的驚訝只維持了一秒鐘,就若有所思地道:&ldo;看來你得多喝點牛奶了,奧斯汀二世。&rdo;
隔天上午,艦隊街泰晤士報的報社中,一個負責審稿的編輯敲開總編辦公室的門。
&ldo;進來!&rdo;小約翰沃爾特坐在他的深褐色木製辦公桌前,短促地說道。
由於前任英王陛下的突然暴斃,這段日子正是報社最忙碌的時候。
夏季來臨,大部分貴族和紳士們早早跑去了鄉下大宅或者海邊城市避暑,如今正一波波地往回趕,使得倫敦城裡比議院的定期會議召開時還要熱鬧。
而就在此時,被封為桂冠詩人的羅伯特騷塞趁此良機數度在報刊上發表哀悼詩篇,雖然其中最主要的目的,並不是為了紀念逝去的喬治四世,而是為了捧正待上位的下任英王陛下的臭腳,但還是引起了熱烈的反響。
而沃爾特家族的政治主張雖然偏向保守,但《泰晤士報》的政治觀點向來激進,特別是對於喬治四世這位笑料百出的國王,極盡嘲諷批判之能事,每每刊登出發人深省的乾貨文章,所以與這幫子腆著臉的所謂文人可以說是交惡以久。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小約翰沃爾特倒不至於因此煩惱,但由於本社多次拒絕這位詩人投稿的原因,對方直接和《泰晤士報》的老對手之一《世界真理報》勾搭成奸,不僅合作出版了一期大賣的文學增刊,更聯合多名作家和詩人,在《世界真理報文學增刊》上,把《泰晤士報》諷刺了個徹底,直指小約翰沃爾特如今只會使用性與暴力吸引眼球,恐怕很快就得淪落到剽竊那些漫畫刊物的屎尿屁笑話了。
小約翰沃爾特能怎麼辦?
羅伯特騷塞的才華可比他的人品要優越得多,至少他目前為止,找不到能夠與這位桂冠詩人真正抗衡的幫手。
他的下屬聞聲之後進了門,又輕手輕腳地關上,然後才把手中的詩稿調轉了方向,放在了小約翰沃爾特的辦公桌桌面上。
那編輯激動地說道:&ldo;沃爾特先生,您一定得親自讀讀這個,我發誓這是我職業生涯中收到的最優美的詩句。&rdo;
&ldo;我聽到你說什麼了。&rdo;小約翰沃爾特皺了皺眉,被對方的聲音吵得太陽穴隱隱作痛。
‐‐換言之,他表示自己不願意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這些天以來,報社所有編輯都對他這個總編說過類似的話,然而其中只有那麼微小的一部分,能夠有資格登上正在籌備的《泰晤士報文學增刊》,大多數投遞來的新人作品,都有些矯揉造作、甚至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