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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內裡幾多的苦悶與愁緒。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柳振雄的嘆息之聲尚未落定,一聲輕笑之後,一個晴朗的聲音便緊跟著響了起來。
“誰在那裝神弄鬼,滾出來!”柳振雄本正心煩無比,再被人如此譏諷一番,火氣立馬就上來了,豁然而起,沒好氣地斷喝了一聲。
“三舅,好大的脾氣,哈,甥兒可滾不得,這一滾酒罈子可就得摔破了。”隨著話音一落,抱著兩大罈美酒的蕭無畏已是笑眯眯地出現在了院子中。
“臭小子,都這會了,還不去睡,把酒拿過來!”柳振雄藉著月光一,發現來者是蕭無畏,提將起來的內息立馬便平和了下去,沒好氣地罵了一聲,一屁股坐回了原位。
“呵呵,小畏就知道三舅睡不著,這不,緊趕著拿好酒前來巴結了。”蕭無畏呵呵一笑,大步走到石桌前,將懷中的倆酒罈子放在桌上,一撩長袍的下襬,毫不客氣地便坐了下來。
“夜貓子進宅,一準沒好事,說罷,又想整啥勾當了?”柳振雄橫了蕭無畏一眼,一巴掌將面前那罈子美酒的封泥拍開,手動口不停地問了一句。
“哪能呢,瞧三舅說的,咳,今晚的接風宴著實沒勁透了,甥兒想啊,嘿,三舅一準沒喝夠,這就趕緊給三舅補上了不是?”蕭無畏手腳也不慢,同樣是邊開酒封邊笑著答道。
一聽蕭無畏提起今日的接風宴,柳振雄便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沉著臉不說話了——今日是蕭無畏到柳府的第一天,照規矩,自然是柳府大擺宴席,邀請城中權貴作陪,為蕭無畏接風洗塵,這本是常例,卻也無甚可說的,然則宴席上卻鬧出了些不痛快,作為主人的柳振英三巡酒一過便假借有事走了人,這令同樣身為主人的柳振雄大為尷尬,只能強撐著出頭招呼一眾人等,卻不料諸世家子弟都不怎麼給臉,一個溜得比一個快,還不到亥時,一場好端端的酒宴就這麼不了了之了,蕭無畏本人倒是沒表露出有甚不滿之意,反倒是柳振雄覺得自己愧對蕭無畏這個遠道而來的外甥,同時也認為自己的面子被諸世家給掃了,心裡頭不痛快到了極點,這才會獨自對月憂思不已。
柳振雄的失意蕭無畏能夠理解——柳振雄並非嫡子,又排行第三,壓根兒就無望繼承柳家大業,儘管手握一定的兵權,可卻是在涼、甘這兩個偏遠地區,實算不上燕西的主流,再加上柳嘯全對其也冷淡得很,甚少有關愛之心,這從此番柳振雄回家,而柳嘯全卻連見都沒讓其見上一面,便可見一斑,加之其母死得早,家眷又遠在涼州,身處柳府,卻連一點家的感覺都找不到,換成誰都難以面對這等失落感的。
“三舅,來,甥兒敬你一罈!”蕭無畏見柳振雄拉下了臉,也就不再多提先前的洗塵宴之事,端起了酒罈子,對著柳振雄晃了晃。
“好!”柳振雄沒有多客套,雙手抱起酒罈子,與蕭無畏輕輕一碰,一仰頭,狂飲了一大口。
“三舅,甥兒一直沒跟你提起過此番到燕西的來意,想來三舅必已是知曉的,甥兒也不跟三舅多客氣,此事還請三舅幫著甥兒一把。”蕭無畏不想跟柳振雄繞圈子,直截了當地將來意捅了出來。
柳振雄默默無語地聽著,良久不曾開口,眼神複雜地著蕭無畏,臉皮子抽搐了好一陣子之後,這才嘶啞著嗓音道:“晉昌的事輪不到三舅我做主,不過你放心,不就是百匹良馬麼,哼,晉昌不給,回頭三舅從涼州給你調就是了,來,喝酒!”
哈,成了!蕭無畏一聽柳振雄如此表態,登時便大喜過望,臉上露出了掩飾不住的笑意,雙手抄起酒罈子,興奮地道:“好,就衝著三舅這句話,無論事成與不成,甥兒都感激在心,來,甥兒再敬三舅一回!”話音一落,仰頭便是痛飲了一回。
“臭小子,把你三舅當啥人呢?該打!”柳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