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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元明伸出手放在嶽寒松肩膀上,胡亂摳著玩,「我想去河裡玩水。」
「張景輝跟你說的是吧,」嶽寒松按住他的手,「你會水嗎,不會就不能自己去,我陪你去。」
「我會,」元明說,「以前我姨娘把我扔家裡的池塘裡過,我有一個哥哥,他教我的。」
這次嶽寒松沒馬上接話,他的手還放在元明的手背上,黑暗中兩個人都忽然沉默下來。
過了會兒,元明動了動手指,嶽寒松下意識把他的手握住了,很涼,他握著元明的手,問他:「你想起來多少了?」
元明又沉默了一會兒,那雙在黑夜裡也發亮的眼睛看著嶽寒松,過了好久,他才說:「我想起來,你說你會和我一直在一起。」
聽到這話,嶽寒松忽然鬆了口氣,他把元明的手放回他自己的被子裡,跟他說:「嗯,我也記得。」
第18章
天熱起來的時候,也快要收麥子了,收麥子得搶收,每年這時候家裡能幹活的無論老少都得下地割麥子,田裡熱鬧得不行,就是家家戶戶都沒人。
嶽寒松想著元明那時候和苗丹做個伴正好,附近幾家鄰居也就他倆不能下地,苗丹現在身子不方便,每天自己在家,元明還能照顧照顧她,也不無聊。
元明把挑出來的菜葉放進籃子裡,往門外走,「王川說還有很長時間呢,你急什麼。」
嶽寒松也跟在他後邊出去,「我提前跟你說,省得你到時候怨我不早說。」
「我不想在家待著。」元明說,「我也想去割麥子。」
「割麥子很難受的,又熱又累不說,麥子扎人知不知道,」嶽寒松抓了把菜丟進兔子窩裡,「你這麼嬌氣,可不能碰麥子。」
「我幫點別的忙也不行?」元明扭頭看他。
「你也就跟景輝弟弟妹妹們在後邊撿撿落下的麥子。」
「那我就去撿麥子,」元明莫名跟這事犟上了,「我不想自己在家。」
「我中午回來吃飯啊,和以前一樣,就是回來晚走得早,你又不會做飯,餓死你嗎。」嶽寒松說。
元明沒說話,看著兔子飛快地啃著菜葉,把手裡剩下的也扔下去,轉身走了。
下午更熱了一些,元明最近換上了薄薄的棉麻衣服,挽起袖子露出的胳膊細瘦伶仃,像沒汲取多少肥料的嫩藕,白生生的。
趁中午太陽大,頭髮幹得快,嶽寒松給元明打濕了頭髮剪了剪,露出一點眉毛,元明嫌曬,拿著蒲扇擋住臉,靠在椅子上晾頭髮,嶽寒松剪完了給他扒拉了幾下頭髮,目光從頭頂順著看下去,看見了元明的鎖骨,他一搖蒲扇便扯得露出來。
「怎麼還是這麼瘦。」嶽寒松走到他對面坐下,抓起元明的胳膊看了看,「不長個了也不長肉,飯都吃哪去了。」
「吃肚子裡了。」元明說著就笑了起來,伸出閒著的那隻手去拉嶽寒松的手,放在自己肚子裡摸了摸,「撐著了。」
嶽寒松給他揉了幾下,「別餓著就行。」
這幾天嶽寒松閒著,不用去地裡看麥子,等著收就行了,他在家裡待著的時候,元明就不出去玩,也不去教張景輝念書,給自己放假似的。
張景輝來找元明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人坐在院子裡曬太陽,也不嫌熱。
「叔,你倆不熱嗎?」張景輝叫了兩人一聲。
「你一叫我叔我心裡就難受,」嶽寒松站起來說,「你倆玩吧,我去睡會覺。」
「行啊,那我帶元明去河邊玩。」
聽見這話嶽寒松又退了回來,「你倆去啊?」
張景輝點頭,「對,弟弟妹妹太小了我不敢帶他們去。」
嶽寒鬆放下蒲扇,「那我也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