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第1/2 頁)
宴雲箋一手擱在桌上?,修長的手指輕輕輪番敲擊:「若是?因此緣故,侯爺倒不必著急——您見不到二位大?人了。」
「本?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宴雲箋解釋:「眼下正是?戰時,說不定過幾日燕夏再次打?來,這裡就會變成一片屍海,有誰能知道哪幾個人是?死了還是?逃了。」
沈楓滸冷笑:「真是?一派胡言,你就是?這麼看本?侯與本?侯部屬的,明裡暗裡指說他們逃了,真是?荒謬!」
「他們當然不是?逃了。」
宴雲箋道:「侯爺,我的意思?是?,李大?人和林大?人已?經死了。也不用做的多掩人耳目,往屍坑裡一丟,就萬事大?吉了。」
沈楓滸一下愣住。
垂在身側的手漸漸顫抖,他看著眼前說話輕描淡寫的男子,竟覺得有些看不透:「誰——誰說他們死了,怎麼死的?」
宴雲箋道:「我殺的。」
「……你少?誆我,你以為我會——」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宴雲箋往桌上?扔了個染血布包。
布包沒有繫緊,掉落便散開,露出?裡面的兩根食指。其中?一指根上?還戴著一枚玉戒。
沈楓滸死死盯著眼前那兩根斷指,大?腦空白了一瞬,耳邊彷彿有什麼尖銳的鳴響。
終於,他緩緩抬頭。
對面端坐的男子依舊那麼從容。他沉穩有禮,優美的薄唇輕輕張合:
「現在,侯爺可有時間坐下與我敘一敘話了?」
旌獵鴻蒙(四)
沈楓滸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
他端坐於此, 氣度閒雅。可憑他的身份,憑他一己?之?身敢如此狂妄坐在他千軍萬馬中央——那種詭譎沉靜,叫人心頭髮怵。
更何況, 他已殺了他兩名心腹。
沈楓滸壓下心緒,權衡一瞬。
能說出?這樣的話,深夜孤身一人?與他談判, 顯然既有?本事又有?膽氣。雖摸不準對?方條件,沈楓滸也知沒必要再兜圈子:
「我知道你是聰明人?,索性我們便把話說開。既然你已?經殺了?李安通和丘天川, 又敢獨自一人?站在我面前說出?這番話,想必已?洞穿了?我的心思。」
「是。」
「你有?條件要與我談?」
「不錯。」
「既然你要阻止我離開,那看來, 我留在這裡, 對?姜重山還有?一些我暫未想透的好處。」
「侯爺誤會了?,」宴雲箋道, 「我與侯爺談的事,與義父無關。這是你我二人?的私事。」
私事。
沈楓滸勾唇, 目光又落在那兩根斷指上。
拉過?那塊布重新包好,隨手一丟,那布包落入一旁火盆之?中。
「烏烈……是叫烏烈吧?你的確很有?膽識,但無論你要談什麼,本侯都沒有?興趣。你該想一想, 這是誰的地盤, 只要本侯現在一聲?令下, 晉城軍便會衝進來, 屆時本侯隨便給你安個?什麼罪名,你都無力抵抗, 甚至你根本不是姜重山的親生兒子,便是就地處死了?,姜重山也不會為了?你,來與本侯作對?。」
宴雲箋微笑撫掌:「侯爺大可叫人?試試。」
沈楓滸即刻高聲?:「來人?——」
無人?應答。
「來人?!」
依舊一片靜默。
沈楓滸臉色發青,拔腿便向外走,卻在路過?宴雲箋身側時被他一把扭住了?手臂。
分明他只是輕輕鬆鬆伸出?一隻手,甚至神色都毫無變化,看上去根本沒使多大力氣,沈楓滸卻覺被他扭住的那隻手幾乎脫了?骨節,別說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