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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氣血上頭,他一時怒極口?不?擇言,現在想想,又覺後?悔,卻拉不?下來臉說什麼。只將臉默默側到一邊,誰也不?看。
姜眠又回頭,軟聲道:「爹爹,你?平一平氣。這?些日子一直在趕路,方才又去了一趟軍營,已經很?累了,今天就不?說這?些了,您還沒有吃東西?,我陪您用過晚膳,您早些休息好不?好?」
女兒的聲音甜軟嬌糯,似一股清泉流淌過,將心頭的火氣盡數澆滅。姜重?山再盛的火都漸漸平息下來,轉過臉,低頭望著姜眠。
「爹爹知道了,阿眠,你?先出去吧。」
姜眠擔憂看他:「爹爹,今天先放一放,你?與我一起去用膳吧。」
姜重?山低聲:「我們還有一些事情要談。」
這?一會?兒功夫,宴雲箋已經靜靜重?新跪好,他左臉上五個指印泛出青紫,烏髮微微散垂下幾?縷,唇角的血跡乾涸,既狼狽又蒼白。
垂著的手掌無意?識去抓鋪散在地上的衣角,輕輕握緊。
他想讓自己放下些,卻怎麼抵消不?得心中如浪潮般洶湧的苦楚。
何等敏感聰慧的人,怎會?感覺不?出雖然阿眠一直勸姜重?山消氣,可對自己是存一份怨的。
姜眠仰頭看看姜重?山,又轉過去望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宴雲箋,心中百般滋味左右為難。
「這?是怎麼了?」姜行崢聞聲過來。
一進門看見宴雲箋臉上明顯的巴掌印,心下瞭然:「爹爹,您消一消氣,有什麼話好好與阿箋說便是了,這?世事無絕對,如今這?狀況也不?能?全責怪在阿箋頭上。」
姜重?山沒接話,趁著空檔,姜眠扶著他終於讓他坐了下來。
他一手擱在桌角,下意?識攥了攥:「你?不?知曉他做了什麼,他也不?冤。」
姜行崢道:「再是做錯事也罷了,爹爹,阿箋這?般通透,你?講與他他就會?明白的。雖然兒子不?知具體?發生了何事,但大約能?猜到些。沈侯爺曾經幹過什麼,兒子心中清楚,您也清楚,這?人之常情……可阿箋心裡的苦不?是常人可比,一時想岔了路也並非不?可理解。」
姜重?山沒說話,姜眠卻看了姜行崢一眼,目光重?又落到宴雲箋身上,眸中流露些不?忍來。
姜行崢低下頭:「阿箋,你?若有什麼委屈,便說出來。」
「姜公子……」
「嗯?」
「大哥,」宴雲箋澀然改口?,「我沒有委屈,無話可說,但求義父責罰。」
姜重?山陰晴不?定盯著他,卻也沒有再打罵的意?思。他心裡生氣,卻也不?全然是氣宴雲箋,還有一部?分怨責自己——而這?怨責究竟是怪當時自己將宴雲箋派出來,還是方才那句口?不?擇言的重?話,就複雜的無法分辨了。
姜行崢站直身體?,看一眼父親神色:「爹爹,縱然是阿箋做錯,來日方長,您悉心教導就是了。他才十七歲啊。」
這?句算是勸到了點子上。
姜重?山冷峻的眉眼稍有動容,沉默了會?兒,輕拍姜眠的手背:「阿眠,去將你?二哥扶起來。」
姜眠點點頭,走近了,才看清宴雲箋臉上的傷有多重?。那青紫的巴掌印在他冷白肌膚上,更顯得觸目驚心。
她?輕聲:「阿箋哥哥,我扶你?起來吧。」
宴雲箋心中酸澀,小心翼翼順從她?力道站起。
姜行崢看姜重?山臉別過去,便知他這?是不?追究了,側頭對姜眠小聲道:「你?們兩個先回去吧,我與父親談幾?句。」
把人勸走了,姜行崢在姜重?山對面坐下,溫聲道:「爹爹怎麼發這?麼大的火?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