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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解下腰間懸掛的馬鞭。
幾個癱倒在地上?的混帳也清楚自己怕是要被這新任的大將軍拿來立軍威,各個以頭搶地,痛哭求饒。
瞧他那氣勢,只怕這一頓鞭子抽下來,能要了他們半條命。
齊伯倫在一旁嚥了咽口水,心中想著:若是打一頓,能把他們打服了也罷,可若是鎮不住,這些王八蛋都是記吃不記打的東西,他們養好了傷,沒什麼事了,只怕要回踩姜將軍治軍能力不過如此,煽動軍心……
還?不等他這念頭轉完,姜重山揚手一鞭子甩過去?。
穿山裂石般的力道打在最前面那人身上?,比重刀還?要剛猛,竟將人一瞬間劈成兩半!
鞭身掛了濃厚的一層血,泛著熱氣。
剎那間,全場一點聲音都沒有?了,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姜重山面無?表情再揮。
四個人,四鞭,四條命,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姜重山始終冷靜無?波,手中的馬鞭已斷裂一半,他隨手扔在那灘血肉模糊的爛肉之上?。
「本?將軍與沈侯爺有?些不大一樣,掌軍時,有?自己的軍規。有?一千人便用一千人的打法,但若這一千人之中有?五百個混帳,本?將軍不介意殺乾淨了,換五百人的打法。」
姜重山轉過身淡聲問:「有?多少十夫長百夫長未到。」
齊伯倫早就傻眼了,白著臉色呃了一聲,一時間沒說出個準確數來。
「慢慢算吧,有?多少人沒到,就切多少塊給他們送去?。算是本?將軍給的見面禮,讓他們醒醒腦子。」
……
晚上?姜重山回了府,在破舊的府門前停了片刻。
時間倉促,一切條件都很簡陋。他盯著門前開敗了的花,心底一陣難言的愧。
元叔從裡面迎出來:「將軍。」
「把宴雲箋叫到前廳來見我?。」
「將軍您……」
「去?傳!」
元叔不敢再說什麼,拱了拱手便下去?了。
走出十幾步,他揪住他的徒弟阿錄:「將軍的氣還?沒消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晉城軍那邊有?什麼事,這氣是越拱越大了,還?立刻要見二公子。」
阿錄急問:「那怎麼辦?這會兒讓二公子見將軍,準沒好。」
元叔琢磨著:「這也不能全算在二公子頭上?啊,他不可能害將軍的。」
阿錄一陣牙疼:「是啊,這戰場上?的事哪說的準了?東南已經亂成這樣,誰也不能說十拿九穩,公子這是趕上?了。」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我?去?叫人,你偷偷的,去?知會姑娘一聲。」
旌獵鴻蒙(六)
月如彎鉤, 薄薄殘雲朦朧遮蔽,寂靜蕭涼。
宴雲箋走進正廳。
進門那一剎那,身側帶起的微風將室內燭火晃動了兩下。
昏暗的燭光中, 姜重山的身影肅穆而高大,背對著門,雙手撐著桌子, 聽見動靜也沒回頭。
戰場殺伐之人,甚至無需目光所及,只用一個沉默的背影, 便已不?怒生威,泛著一層層迫人的壓力。
宴雲箋看不?清楚,卻可以感知這?種壓力。
張一張嘴, 什麼也沒敢喚, 慢慢屈膝,直直跪在地上。
雙膝觸地的聲音很?響, 姜重?山依舊沒什麼反應,不?回頭, 也不?說話。
死一般的寂靜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他說:「這?段日子,倒辛苦你?了。」
宴雲箋垂首低聲:「孩兒不?敢。」
「不?敢,」姜重?山慢慢咀嚼這?兩個字,喉嚨間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響,轉過身來:「你?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