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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空間最多隻有?四五個平方,除了一張桌子和她剛才躺的?水泥臺子之外一無所有?。時清嘉快要把桌子都拆掉的?時候,總算是在角落裡摸到了一條整齊的?磚縫。
她用手電筒照了一下?,然後就發現了一個虹膜驗證鎖。無限好文,盡在
時清嘉:……
這麼?個寒磣的?地方,還整得挺高科技。
她連拖帶拽地把諾亞拖過來,粗暴地把他的?眼睛懟到鎖前。可?男人的?眼睛死死閉著,試了幾次都沒成功。看來除非是她把這人的?眼皮給割掉,否則恐怕很難從裡面出去了。
而她,還真的?該死的?是個懦弱的?老好人,幹不出殺人挖眼割皮這種事來。
時清嘉憤怒地用力踢了他一腳,然後洩氣?地坐回到水泥臺旁邊。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點,只是被綁著的?人成了諾亞,這個改變讓她心裡稍微好受了點。
「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你還是不敢殺了我?或者是把我的?眼睛挖出來也能開門,你不想試試嗎?」男人發出了魔鬼般的?誘惑。
「閉嘴。」
「你不會真的?這麼?懦弱吧?哪怕自己死在這裡也不敢動手?其實殺人很簡單,只要……」
「沒錯,我確實是不敢動手。不過這不是懦弱,而是警惕。」時清嘉打斷了他的?話,她和他對視著,那雙眼中卻好像燃燒著平靜的?火焰。
「殺人多簡單啊。五歲的?孩子拿著刀都能取走成年人的?性命。可?是,只要動了手,我就再也回不去了。雖然你惡貫滿盈死不足惜,可?只要你未經審判死在我手上,我就再也不是那個問心無愧的?自己,從今之後每次遇到不平之事,我都將面臨自己良心的?拷問——我是不是已經變得和那些惡人一樣?我還有?什麼?資格瞧不起?他們?」
時清嘉的?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然後一錘定?音:「你這樣的?人,不配讓我墮落。」
這一代的?諾亞怔怔和她對視著,她的?目光清澈平靜,有?點像是那天晚上的?月光,透過玻璃照著蜷縮在床上發抖的?他。
那一天是他的?十九歲生?日,也是沒有?父母朋友在身邊後的?第一個生?日。也正是那一天,他的?手上第一次沾了人命。
雖然不是他親自動的?手,可?想起?那人臨死前的?目光,剛剛成年沒多久的?少年還是恐懼地縮成一團。他一遍遍對自己說?著,這都是無奈之舉,他殺的?是本來就該死的?人,等他徹底脫離方舟,就還是那個普通小康之家的?孩子,還能回到十二歲以前什麼?都不知道?時的?日子。
窗外皎白的?月光就像是面前女人的?目光一樣不帶感情地審視著他,冷酷地嘲弄著他的?自欺欺人和懦弱。
後來他也正如同這人說?的?一樣,手上沾染的?人命越來越多,也不再去區分?是不是自己親手殺死的?。他的?面具戴得太久了,已經變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哪怕他隱隱感覺到這樣不對,也習慣了做那個虔誠而狂熱、以他人的?性命和一個國家的?安全作為?自己踏腳石的?「諾亞」。
時清嘉不知道?他內心的?複雜波動,只是繼續冷靜補刀:「而且,你也別把你自己說?得那麼?白蓮花。要知道?,你所謂的?『普通生?活』是建立在你父母不斷出賣國家文物和機密換來的?巨額財富基礎上的?。而當你知道?了這一切後,沒想過去報警,反而是一邊不痛不癢『獨自反抗』,一邊繼續享受著優渥的?生?活剝削著他人的?權益。你身上流著的?每一滴血都不配說?是無辜。騙騙自己得了,別真以為?能把別人也一起?騙了。」
這一刀又準又狠,幾乎是直接捅破了男人心底藏得最深的?毒瘡,黑臭的?膿水流淌出來,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