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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極為端正規矩給蔣雲若行禮,「給三娘子請安,您既醒了,老夫人的意思是您定也擔憂父親和兄弟,聽說您還忘了人,許是到熟悉的環境更容易記起事兒來,讓老奴送您回西院。」
蔣雲若挑眉,這不是她的院子嗎?
雪澗看她不說話,上前回禮,「勞煩喬嬤嬤,我們小娘子如今不認人,您請見諒。」
喬嬤嬤扯了扯唇角,「無礙,今日天氣有點熱,老夫人讓人特地給三娘子做的春衣做好了,正是好時候,老奴伺候三娘子穿衣。」
蔣雲若都聽出來了,這是穿衣裳趕緊滾蛋的意思。
蔣老夫人不是個小氣的,讓喬嬤嬤帶的新衣裳,是月白色串枝花暗紋的輕薄襦裙,用藍青色繡帶系在胸前,舒坦又貴氣,襯得蔣雲若還沒能好好看一下的那張俏臉更雪白幾分。
衣裳沒用喬嬤嬤,是雪澗幫著穿的。
待得收拾妥當,蔣雲若這股子羸弱風姿讓喬嬤嬤頓了下,到底恭謹上前,跟雪澗一左一右扶著蔣雲若,直到她上了翠幄青綢軟轎。
蔣雲若透過青色紗綢,隱約可見景色從莊重大氣的暗紅色雕樑畫棟,慢慢變成了翠色假山層疊,而後是花團錦簇的湖邊,穿過兩道垂花門,進了西院——
一座原木色的普通農家宅院。
過了穿堂,連個大插屏都沒有,天井兩側也沒有任何遮擋,地兒挺肥沃,種著東西,有兩個穿著粗布衣的小廝,帶著竹笠在澆水。
喬嬤嬤眉心都要皺成菊花了,好歹記得梁慶伯府的規矩,不能言主子是非,大概是怕一張嘴就要吐槽,她僵著臉給蔣雲若行了個禮,帶著人扭身就走了。
蔣雲若覺得自己不是個矯情的人,好吧,起碼不是太嫌貧愛富的人。
雖然她那個『金狐狸』的名聲是因為死要錢,出手超級貴才得來的。
講道理,比這個更艱苦甚至是艱苦很多倍的環境她也生活過,但任誰從亭臺樓閣的富貴雅緻直接被送進光禿禿的農家小院,也要有心理落差吧?
「我們二房……很窮?」蔣雲若若有所思地問雪澗。
雪澗唇角抽了抽,看著地裡價值不菲的人參,靈芝還有鐵皮石斛苗子,以及梨花木的抄手遊廊,不知道該怎麼跟主子說。
不用她回答,沒有遮擋的正屋內,清潤又好聽的男聲響亮抽泣一聲,如泣如訴,讓人聞之想迎風落淚。
「嗚嗚……你娘走了,你姐姐也昏迷不醒,你還這樣不懂事,讓人砸斷了腿,以後咱們是不是要喝西北風了?」
蔣雲若上前,透過窗戶縫兒看向裡面,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同水墨畫兒一樣的中年美男子,在一個唇紅齒白的俊美少年郎面前垂淚。
少年郎輕咬著唇瓣,看著自己的斷腿,星眸中的水光瀲灩著即將落下。
這……分明是兩張軟飯臉!
雪澗擔憂地扶住搖搖欲墜的主子,「小娘子……」
蔣雲若擺手,「不必說了,我懂,先讓我緩緩。」
她悟了,借屍還魂一回,大hoe沒了,胸沒了,錢也沒了,多了倆拖油瓶,她還得再自食其力一回。
深深的遺憾腐蝕著她的胸口,蔣雲若恨恨地想,自己前頭炸·藥埋少了!
作者有話說:
架空,參考唐宋制度亂燉,有點慢熱
下本開《綾羅夫人》或者《我靠養豬得榮華》到時候看哪個更有激情先開哪個,求個預收收
《綾羅夫人》文案——
傅綾羅的爹是定江王貼身護衛,因任務不夠謹慎死在了定江城十里外的桃花林,血染紅了滿地桃花。
她菟絲花一般的娘親見到血染桃花的第二日,一杯毒酒追隨她爹上了路。
留下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