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臨離開三層樓別墅要去二層樓別墅的時候,在富麗堂皇的客廳裡,他拿著車鑰匙正往外走,卻被電視裡的畫面吸引住了。他屏住氣息,順勢跌在沙發裡,盯著左上角標有香港中文衛視臺的徽標螢幕,一動不動看了下去。裡面正播放著拍賣會上的情景:拍賣師指著一尊竇鼎,說:“這是出自春秋戰國的竇鼎,拍賣底價五千萬港幣,每次叫價上浮五百萬……”見底下有人舉牌,聲音幾乎變了形的,“有人開價五千五百萬,五千五百萬一次,五千五百萬二次……好,開價六千萬一次……”
螢幕變幻著多彩顏色,落在陳怯臉上就變了形,也變了顏色,甚至有幾分光怪陸離。樓梯上“叮咣”走下穿著睡衣的陳瑤,見父親沒有動靜,忍不住拿手在他面前晃了幾下。陳怯不悅,冷冷說:“瑤瑤,爸爸還一時半夥死不了。”手一摁,螢幕的畫面漸漸褪去,日光一下還原了他的本來面目:他四十多歲,長相沒有什麼模樣,個頭不很大,卻很是富態,額頭上的亮光能當鏡子用。相比之下,陳瑤像七仙女下凡:十八、九歲,鼻樑挺直,嘴唇嫩嫩的、薄薄的、小小的,是一個超出實際年齡的美人兒。
陳瑤見爸爸掐斷了電視畫面,以為是自己不能看的內容,好奇說:“老爸,你看什麼彩片,那樣子真嚇死我哩!”高挑勻稱的身材在背光下,烘托出美麗的剪影。陳怯支唔說:“港臺……槍戰片,走私古玩的。”陳瑤倚在他旁邊,說:“物以類聚,你愛玩古董,也愛看這類的恐懼片。”陳怯說:“可我跟他們有本質上的區別,他們是玩真的,而你老爸只是在京西本土開了窯俑製品廠,仿製諸如秦俑那些舉受世人歡迎的中國古董……”
“得了,別在這裡王婆賣瓜!”陳瑤截然說,“媽媽來電話了,說是明後天來浦東渡假。”陳怯似乎對這條資訊不感興趣,他立起身,說:“我去買飛機票,若是我回不來,你上機場去接她。”陳瑤手捏著低領口,頭仰著說:“沒聽你說過你要外出啊?”陳怯颳了她一下鼻尖:“你媽派你監督我,可我有反監督的能力和手段。”往大門口走出。陳瑤衝著他的背影說:“我才不做間諜哩。比如說我明知你要到我二媽那邊去,我媽要是問起來,我準說你到中南海開什麼座談會去了!”一臉自豪,恍若自己多麼聰明絕頂。
陳怯駕著車正要開進露絲的門院裡,一輛紅色計程車搶在他前面停在隔壁門口,走出一個妖冶的女人,進了二號樓。他的門院是人富路一號,而二號住的是一箇中美混血兒坎旦斯,也是他多年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這二號樓還是他介紹給坎旦斯買下來的,他倆一下又成了鄰居。近來,不知怎麼搞的,他對這二號樓怎麼看也都不那順眼。
隔壁二號樓裡,坎旦斯也看完了來自香港的這組拍賣鼎釉的畫面,陷於了沉思。他三十多歲,是他父親投資在浦東的代言人。看他的名字是地道的外國人,可長相只是肌膚白淨,五官區域性有異化,主體仍具有“中國特色”,繼承了他父親是中國人的遺傳基因。一個三十大幾歲的女人帶著那個妖冶的姑娘走到他跟前,賠身下氣說:“少爺,芬姑娘看你來了!”她叫柳葉兒,是坎旦斯家裡的“小阿姨”。身材苗條,徐老半娘,不難看得出年青時屬於絕色美人之類的角兒。
坎旦斯掃了那芬姑娘一眼,朝臥室呶了呶,眼睛仍停留在電視螢幕上,那上面正打著叫人心煩的補鋅的廣告。柳葉兒送芬娘進裡間返回身,說:“少爺,要是不對少爺你的口味,我這就柯一個來……”坎旦斯卻答非所問:“你說說,雲嫂,這一鼎二釉是不是隔壁那年要買給我的複製品?”國語說得相當流利,只是這聲“雲嫂”稱呼得叫人莫名其妙。雲嫂似乎也是莫名其妙,只見她下意識說:“一鼎二釉?隔壁誰呀?”坎旦斯回神過來,拍了腦門子說:“看我這記性,你那時還沒有到我家哩。”就進了臥室。
雲嫂臉上一抹剛才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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