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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首男子輕輕笑著，一襲長衣爛漫華錦，竟穿出女子也不能有的風情，桃花眼流光溢彩懾人心魄，黑子幽光璀璨，執於他如玉指尖，卻遠不及他眼神幽深難測。

&ldo;那可不是街頭賣藝女，那是我西梁開國皇后，立國者叛國，誰信？&rdo;

&ldo;那你說？&rdo;

男子指尖微彈，黑子帶起幽光一抹，射於棋枰之上，牢牢鑲嵌。

&ldo;與其叛國，不如叛情。&rdo;

秦長歌眯著眼睛，默默看著那對男女，良久，笑了笑。

&ldo;他兩人竟然會有此密室暗謀，真是世事多奇啊……&rdo;

轉頭盯著鬼使：&ldo;聽說，地府裡的記憶，是不會帶入陽世的，既然我看了也會忘記，那還為什麼給我看這些？&rdo;

鬼使掏出手帕，顫顫擦汗……這個這個，叫我怎麼說？難道直接告訴您我們覺得您太懶，現代裡穿越了一遭，只怕早忘記西梁前生裡的恩怨，未必肯花心思去報仇，到時候罔顧天命，弄得個不可收拾怎麼辦？

看見這些，也許能激起這位姑奶奶的憤慨怨恨之氣，帶著怨氣去投胎，重新翻覆棋局，也好早早把事兒結束了迴天庭？

好在秦長歌並不追究，只是懶懶道：&ldo;別浪費心思了，我雖然懶，但也不喜歡被人欺負，欠我的，我自然要拿回來。&rdo;

她微微笑，輕聲道：&ldo;好好活著啊，你們，千萬不要死得太早……&rdo;

鬼使的鬼爪抖了抖。

秦長歌已經漫步踱前。

緩緩繞著宮女們轉了一圈，她溫柔微笑的顏容上看不出什麼憐憫之色，自然，秦長歌的字典裡是沒有憐憫這個詞的，如果有人問她，她一定很無辜的問你，什麼叫憐憫？能吃嗎？能用嗎？

凡界歷劫這數十載，其間的起伏顛簸波譎雲詭，生死一線恩義相負，給她的磨折和歷練，較之簡單散漫千年一日的仙界生活，不知驚險了多少倍冷酷了多少倍去，前生裡那些錦繡榮華，詩酒唱和，蘭麝齊芳，鐘鼓遏雲……那些呻吟的靈魂，飄杵的鮮血，無辜的生靈，悽厲的面容……她早已來過，經過，看過，而且看得，太多。

第2章

縱然歷劫時她忘卻仙身，不過一介凡人，可這十丈軟紅浮華艷飾，再也無能矇蔽重生者的通透眼眸。

仍然微微笑著，秦長歌隨意一指：&ldo;那就她吧。&rdo;

鬼使湊過去一看，傻眼。

&ldo;上仙，您您您，怎麼選了個這貨色？&rdo;

&ldo;嗯？這身子不好麼？&rdo;秦長歌眯起眼，仔細端詳那瘦弱的女子，不過十五六年紀，蒼白荏弱，身姿纖秀，淡眉如煙籠霧，睫毛細密如絲，很好啊。

縱及不得她本尊以及在這皇朝前生的無雙國色，也算不錯了，最起碼，她看著很順眼。

&ldo;上仙……這宮女本身沒什麼不好，只是她老家是雲州人氏，上仙想必還記得，您的前身，西梁皇朝睿懿皇后的出身地。&rdo;

秦長歌秀眉一揚：&ldo;雲州。&rdo;

&ldo;是的，皇太后自睿懿皇后薨後，便下了懿旨，雲州女子入宮，永生為奴，不得封妃。&rdo;

&ldo;哦？&rdo;秦長歌譏諷一笑：&ldo;是嗎？&rdo;

&ldo;上仙，&rdo;鬼使以為秦長歌意動，殷勤推薦：&ldo;換這個吧，這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