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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絮從知道了後，情緒一直不高，感覺一直堵在自己心口的鬱結散了，但又壓上來一塊大石，讓她喘不過氣。

賀燼將人按在懷裡安撫，卻什麼話都沒說，開不了口。

也許是襯衫單薄，他感到自己胸前的衣襟濕了，他心下一慌，將人抱緊了些，彎著脊背，附在她耳邊，輕聲道：「對不起。」

姜絮臉埋在他懷裡，搖頭，眼淚流的很兇，但沒有嗚咽出聲，像是悲傷到了極致。

這一年不管多苦多累，她自己一個勁地的咬碎牙往肚子裡咽，從來沒像今天這樣這麼委屈。

她的爸爸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她媽媽也沒有，因為虞婉是她媽媽的妹妹，這麼多年都對他們照顧著，可為什麼許中遠要這麼做，虞婉也是一直預設的態度。

她好像哭了很久，哭到眼睛都脹得發疼，她從賀燼懷裡退出來，抬眼看他，有些紅腫的眼睛還是笑得彎彎的，「賀燼，我想自己走一會兒，你不是還有事要處理嗎，我等會兒會自己回家的。」

賀燼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還是不忍看著面前女孩眼裡的淚光，抬手抹去了她臉上的淚痕，「好，我等你。」

怪他嗎？

會的吧，好像一年前的一切都因為他。

………

「洪天，有人逼我讓我把當年的真相說出來，說如果我不說出來的話不會放過我們母子的，小言在他們手上我求求你了，你說出來好不好。」莫歆歆隔著玻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這可把裡面的洪天急壞了，他最看不得莫歆歆的眼淚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真相說出來自己會被判什麼刑，直接拿著錄音筆把當年的真相全說了出來，還把那些聊天記錄和匯款記錄藏在哪裡都告訴了莫歆歆。

「歆歆，你別怕，我還有一張卡在我說的那個地方，裡面還有十幾萬是我當時存下來的，他們放了你之後，你就出國吧，我可能出不去了，拖累了你們，對不起。」洪天眼淚流了一地，也不指望莫歆歆再留在他身邊吃苦了。

感動？

這話剛說出來莫歆歆還是有一些感觸的，至少這男人沒想把他拉下水，但這不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嗎？

她還是分得清的，唯一後悔的就是年輕的時候跟了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地下情人。

證據到手之後，她哭到了探監時間結束，等到洪天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她便從包裡抽出了紙，慢斯條理地擦掉眼淚走出去，剛剛錄下的證據交給了賀燼交代的人，拍拍屁股走的瀟灑，反正這件事本來也沒和她有多大關係。

………

此時，賀家老宅。

賀望江自從老爺子死後便搬來了這裡，賀燼也沒攔著。

「老爺，賀燼這幾日連著去監獄找了洪天好幾次，像是想要翻案。」

聞言，賀望江從沙發上蹭的一下站起來：「他們調查到什麼地步了？」

「不……不知道。」那人有些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

「要你有什麼用。」賀望江氣急，一腳踹了過去，「沒用的東西，下去吧。」……

「是。」那人沒在停留，生怕自己被波及到。

賀望江在客廳轉著圈，眉眼間越來越不安，倒是把旁邊的賀餘惹的煩了。

他看了看手裡的訊息準備出門，腳邊就落下了一個杯子，碎片飛濺起來刮傷了他的手。

「混帳東西，你現在要去哪裡？」賀望江氣的上氣不接下氣，如果不是他這個兒子這麼沒用，還怎麼可能輪得到賀燼，他又怎麼會策劃這麼多事，現在還要把自己搭進去。

「自己手段玩不過賀燼別把氣撒到我頭上，這回你等著吧。」賀餘顯然沒多大耐心，說了兩句就摔了門走出去，頭都沒回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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