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話·下 亡兆再現(第2/3 頁)
移,天地日月未必永恆,你我既為滄海一粟,亦難獨善其身。”
蕭吉神色黯淡,微微點頭,嘆道:“可惜某不似將軍勘透世事,終難置身事外……”
長孫晟知其意有所指,也不接話,只輕描淡寫道:“世人皆如此。”
“將軍如何想儲君?”果然,蕭吉話鋒一轉。
上次在東宮,蕭吉已表態追隨太子,此次必來試探自己,長孫晟此般疑著,因笑道:“殿下仁厚謙守,作為儲君,國之幸事也!”
“此將軍肺腑之言耶?”蕭吉追問。
長孫晟面不改色:“陛下千秋後,殿下堪擔大任,大隋必國運恆昌千秋萬代,公卜言亦如此。”
蕭吉被堵得半晌無言,默了默嘆道:“某知將軍疑我,必無實言。也罷,朝中無人不視我太子親黨。某確為太子捏造胡言,然亦身不得已。我先雲後四年太子當御天下,然則太子當政,隋必亡矣!皇帝本命辛酉,不宜臨喪卯酉,其既臨發殯則亡兆益現,其後當有真人出而治之。‘卜年二千’,實則三十年;‘卜世二百’實則只傳二世……”見長孫晟一臉狐疑,解釋道:“真話不得道出,某實難安寢。將軍明智人,或許於爾有益……”說罷作揖告辭。
長孫晟注視著遠去的孤峭背影,心底觸動之餘,腦中卻迴旋著那句驚天之語——“太子當政,隋必亡矣”……
“隋將亡矣,我當如何?”郊外無人的山岡上,男子立於墓前發問,良久未聞回應後自嘲道,“如今不能拋頭露面,我能奈何?當時若從於卿,今何以至此?”
“一起離開岐州罷……”忽地,身後傳來一句人聲,警覺地轉身,隨即目瞪口呆:“李兄……”
李播上前將花燭擺祭,再將酒醴酹地,方道:“岐州已不容你我,不如一同離去。”
史世良聞言愈加疑惑,這便是他失蹤數月之故?
李播臉色發窘:“年初外出論講道經,路遇唐公……”
史世良立即瞭然,卻並未如前嘲諷,苦笑一聲:“你我終非真隱士。”
李播頷首:“唐公謹小慎微,此時投誠無異於送死,然當時衝動,險遭滅口之災。故趁其回京奔喪,某才潛回岐州。”說著作揖謝道,“連月來有勞弟接濟,否則我兒淳風或已夭折,此恩感激不盡!”
因出同門,且性情相近,加之史世良年輕氣盛好勝心重,故二人平素互看生厭,也只擯落之時惺惺相惜,史世良上前扶道:“兄無須客氣,你我同門之誼,自應幫顧。”
“既是如此,史郎何不同隱終南耶?”
史世良沉默須臾,避開其誠摯的目光,轉身望著山崗孤墳,緩道:“阿朱葬於此地,我必不離去。且唐國夫人私相護佑,我若擅離,是為不義。”
李播微微嘆氣:“唐國夫人確乃女中君子,可惜……汝既受夫人庇護,某便不作強求。此廂辭去,望他日再會。”
史世良與之揖別:“兄嫂好走。”目送著他下山的背影,心底的酸澀一如永別……
天色陰沉,孟冬的寒氣襲裹著全城,給本就乾冷的大興更添一筆寂寥。送喪歸來的長孫晟負手立於廊下,心底的愁雲便似天上的陰雲,揮散不去。
“阿郎,蕭太常至。”阿羽急步過來呈上拜帖。
長孫晟立即迎至中廳,二人寒暄著進入正堂。
“未知將軍令某前來所為何事?”落座後,蕭吉拱手直問。
長孫晟請其飲茶:“實不相瞞,今日請公前來確有所求。”
蕭吉回請:“將軍但請吩咐,某定竭盡全力。”
“吩咐不敢。”長孫晟謙道,繼而嘆氣,“小女虛風日久,然藥膳無效。晟苦無良計,煩請公指點一二。”
“可否一觀小娘子?”
長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