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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竇姀碰見昌叔,正好向他問起竇平宴的事。
昌叔便樂呵呵地告訴她:「二爺這幾日是把自己關屋裡讀書呢,不是不到姑娘這兒走動,便是出門也不常。您可知他這幾日為何突然這樣?」
昌叔問完,一副神秘兮兮,任憑君猜的模樣。
竇姀摸摸腦袋,總覺得心虛。總不能告訴旁人,是弟弟跟她鬧彆扭的緣故吧?
於是她便納罕笑笑,「我也不知呢。」
只見昌叔大嘆一聲:「從前二爺雖也勤學,可沒見過這樣二門不邁的,都是明年春闈把人逼的呀!這幾日二爺胃口也不好,庖房送去什麼他都興致缺缺,沒吃幾口。主君和大娘子為此可是憂心」
竇姀聽後覺得更奇怪了。
明明上一回,竇平宴還信誓旦旦告訴自己,不願去明年的春闈,想在家多待兩年增進學業現在竟又改了主意,悶頭苦讀。
竇姀心想,弟弟還真是個多變的人。
不過肯上進都是好的!原本他說不願去時,她這個做姐姐的,也是不解和不贊同。那時簡直不敢想像,若是主君和大娘子知曉,會發多大的火。
竇姀尋思了下,人因著焦慮心急,本就容易食慾不振。而庖房做的又大多山珍海味,鹹口多,也難怪他吃不下。今日清早,自己倒是熬了些蓮心粥,清淡很多,沒準能吃呢。
於是便去小庖房拿了食盒盛粥,託昌叔帶給弟弟。
這一趟粥送過去,沒想到第二天昌叔又找上門。
他興高采烈地告訴竇姀:「您做的粥二爺都吃了,老奴瞧著清白乾巴,本還想給二爺備些爽口小菜。結果他說不用,竟是一個人也吃得挺香。莫非姀姑娘這蓮心粥的做法跟尋常不同?要不老奴讓庖房的婆子來跟姀姑娘學學?」
「不用的」竇姀琢磨說,「我這也就尋常蓮心熬的米粥而已,應是二爺這幾日就想吃口清淡的,所以才吃得下。」
昌叔便笑了:「也罷,只要二爺能吃,什麼都好。對了,大娘子知曉此事後很高興,特特賞了許多好東西,讓老奴送來給姑娘呢。」
只見他一聲令下,便有兩個小廝抬著一箱籠過來。
一開啟,綾羅布匹堆得滿滿,全是鮮妍嶄新的。昌叔指著箱籠笑說:「這些都是大娘子從蘇州買來,說是給姑娘留著做衣裳。」
竇姀的繡工很好,從前閒著沒事時,便會給自己繡兩身。就連姨娘的許多衣裳,都是出自她手。
姨娘曾誇她,這雙手巧的可以去做繡娘了。便是自個兒在外,沒準也能掙口糧吃。
這些布匹看起來光滑細膩,銀絲勾織,又是大老遠從蘇州而來。竇姀身邊就還有些弟弟從蘇州帶回的綾羅和絲線。
她知這些布料極磨功夫,均是重金之物。即便是富裕家中,卻也難求。
本只是一碗粥的事,大娘子卻饋贈這麼多。
竇姀一時犯了難,看向昌叔猶豫道:「這大娘子厚待,姀不敢收。」
昌叔只擺擺手,「姀姑娘,這沒什麼的,大娘子也是有事相求。您也知道,二爺這些日子胃口不好,你送去的他恰巧愛吃。大娘子聽聞後,便想勞煩您每日多做碗粥送去自然了,也不是要姀姑娘親自動手,您若累著,便讓庖人們去做,有粥就行了!」
有粥就行了?
竇姀忍不住笑了聲,「他胃口倒是刁鑽。」
竇姀本以為,弟弟只是這兩日口味清淡。這樣清甜卻沒味道的粥,應該多吃兩日就膩了。
可是粥從送的那日開始,一連過去許久,都沒有人叫她停手過。
這蓮心粥一送,接連已送至年關。
除夕這日,府上各處開始灑掃,貼窗花,釘桃符,張燈結彩的。
許多家都有送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