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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切地扯住他的袖子:「你是知道的,我阿姐一直將你當作親弟弟看待,就算……就算你恨我,可不可以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幫幫我阿姐。」
他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從小到大,不管犯了什麼錯,阿姐都會護著他們倆,會給他們做好吃的糕點,會在他們鬧彆扭的時候哄他們。
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對身邊所有的人都那麼好,不該受苦的。而且她不相信謝錦衣真的會忘了以前的情分。
元鳶定定地看著他,似乎是想在他眼中找到一絲一毫的動容,可是沒有。
她的心涼了一截,讓自己的呼吸平復下來:「只要你願意幫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謝錦衣終於掀開眼皮看向他:「做什麼都可以?」
元鳶堅定地回答:「什麼都可以,我什麼都願意。」現在沒有什麼比找到她阿姐更重要。
謝錦衣抿唇輕笑:「你能為我做什麼?」
擋在他面前的手被他抓住,謝錦衣的目光落到她臉上:「你能拿什麼跟我換?拿你自己?」
元鳶的身子一僵,用她自己?這是什麼意思?她只能垂下眼瞼:「對不起,我現在什麼都沒有。」
除了一個罪臣之女的身份,她什麼都不剩了。
謝錦衣鬆開她的手,再不留戀地越過她:「你知道就行。」
元鳶站在原地,沒有力氣再去追他。謝錦衣說得對,這世上沒有不付出代價都能得到的東西。
可阿姐呢?難道就這樣放棄了麼?
她怎麼能放棄,在這個世上能幫阿姐只有她了。
涼風拂過,吹散了她的昏沉。元鳶抬起頭,目光落在高牆大院外的天空。
別院,書房。
書桌上攤著一封拆開的信,謝錦衣靠在太師椅上。半晌,他將餘光望向桌上的信封,微不可見地蹙眉。
元鸝姐怎麼會在他那兒?
也難怪,除了那個人還有誰能讓一個罪臣之女的下落幾乎無跡可尋。
想到剛剛元鳶的失魂落魄的樣子,他無意識地用手指輕點椅子扶手。
罷了,她現在這點失望,和知道她姐姐的下落相比也不算什麼。
何必給她希望,又讓她絕望。
第12章 元家
月色溶溶,腳步聲穿過迴廊,等謝錦衣抬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後院。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唇畔的笑多少有些自嘲的意味。他真是瘋了。
不過他都走到這兒了,也沒有刻意避讓,單手負在身後,闊步入了庭院。
「吱呀」一聲,髮絲間的桃木梳頓住,元鳶輕輕擱下,又用手理清了剛剛纏繞的結。
謝錦衣看了一眼她,又收回目光,只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這麼晚還不睡?」
元鳶笑了笑:「將軍沒回來,我豈有先睡的道理。」
謝錦衣眼皮微挑:「呵,你今日倒是乖覺。」
元鳶起身,幾縷青絲柔順地搭在她的胸前:「我只是覺得你說得對,寄人籬下就該有寄人籬下的樣子。」
不知為何,這明明是他日常掛在嘴邊的話,今日從她口中說出來竟讓謝錦衣心裡莫名煩躁。
但這會兒他沒心思去探究這煩躁的源頭。
元鳶已經行至桌旁,提起茶壺為他添了杯茶,又恭敬地送到了他手邊。
「將軍請用茶。」
這般恭敬的態度明明是謝錦衣一直同她要求的,可她真的這樣做了,那似有若無的疏離卻讓他看著礙眼。
謝錦衣伸手接過茶杯,灌了一口,又放下,卻是將茶杯握在手中,目光落在元鳶身上:「你就那麼想見你姐姐?」
元鳶眼睫微顫,卻又平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