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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可看了眼塞在自己手裡的紙杯,抬眸對上了郝思嘉帶著笑意的眼睛,大概是想到剛剛郝思嘉撞見她相親的事,王可的表情變得不大自然。王可偏開頭,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檔案,「bizarre 雜誌最近給國內自主潮牌排出了一個專欄,各大品牌現在都爭破腦袋想上,我們也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嗯。」郝思嘉點了下頭,「雜誌的事你看辦,布料的事也得早點解決了,我明天先去一趟蘇溪。」
「好。」
郝思嘉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你還是少去相親吧,相親這種事,和你不太搭。」
「嗯,」王可清了清嗓子,「好。」
出了公司,郝思嘉去了趟醫院。郝瑜前幾天已經醒了,但是左肢偏癱,手腳都不怎麼能動了。林紀澤說郝瑜的腦出血是出現在外囊,對神經的損傷不會太大,會有一過性的偏癱,但之後肢體活動恢復的機率還是比較大的。
郝思嘉剛邁進病房,一個保溫盒就被扔到了她腳邊,裡面的排骨玉米滾了一地。郝瑜醒來以後,脾氣就變得很暴躁,打人、抓人、丟東西。醫生說是因為血腫導致的顱內壓增高和腦功能受損,但郝思嘉卻覺得郝瑜本來就是隻披著兔皮的峨眉山猴子。
瞥到劉霞芳臉頰上的抓痕,郝思嘉彎腰撿起保溫盒,有些用力地丟回了桌上,「看來恢復得不錯,力氣這麼大。」
劉霞芳背過身,抹掉了臉上的淚,「你陪你妹一會兒,我再去買份飯。」
郝瑜的氣沒消,但又不敢給郝思嘉看臉色,只能偏頭閉上眼,半靠在那兒,喘著粗氣,胸腔的起伏有些大。
護士正巧進來輸液,看到撒了一地的湯,語氣不大好,「怎麼把病房弄成這樣!」
郝思嘉指了指床上的郝瑜,「不關我的事,她弄的。」
護士皺了皺眉,「那你不看著點啊?」
「我能打她嗎。」
護士像看精神病似的睇了郝思嘉一眼,郝思嘉攤了攤手,「罵她,她應該是不聽的,又不能打,那我怎麼管,或者把她綁了?」
聽了郝思嘉的話,郝瑜剩下能動的右側身體明顯一僵。
護士拍了拍郝瑜的手背,像是找不到血管,半天沒下針。郝瑜從小就害怕打針,這會兒嘴唇都在抖了。郝思嘉也沒那麼無情,她走過去捂住了郝瑜的眼睛,語氣散漫地安慰了句,「就一針,忍忍就過去。」
可惜這護士沒插準,只能把針頭拔出來,反覆了兩次之後,郝瑜受不了了,在護士第三???次插進去之前,郝瑜咬住了郝思嘉放在她嘴邊的手腕。
「嘶……」郝思嘉下意識想要往郝瑜臉上扇一巴掌,但瞥到郝瑜頭上插滿的管子,郝思嘉硬生生把已經抬起來的手壓下去了。郝思嘉從郝瑜嘴裡拽出自己的手腕,退到了一邊,抬頭看到了站在門外的林紀澤。
「沒回家啊?」
林紀澤點了點頭,眼神落在了郝思嘉手腕上,兩排很深的暗紅牙印在光滑的面板上,顯得突兀猙獰。
「疼不……」林紀澤看了眼病床上的郝瑜,大概知道這牙印是怎麼來的了,張了張嘴,最後也沒把到嘴邊的話問出來。
「我來吧。」
同個科室的,老護士自然知道林紀澤,不好意思地笑了聲,「這小姑娘的血管實在太細了,不好找。那小林,你來試試吧。」
林紀澤戴上手套,沒拍也沒揉,接過針頭就直接扎進去了,幾乎立刻就見回血了。
血管是找到了,但郝瑜也疼哭了。
「打針都是疼的。」林紀澤像是沒聽到郝瑜的哭叫聲,乾淨利落地把針頭又往裡送了送,隨後扯掉了壓脈帶,力道有些大地把止血創可貼按到了針口上,「但應該不會比被狗咬了疼的。」
郝思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