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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又作勢揮動腰鏈,看看便要追打過去。忽見桑龍姑臉色一整,叫道:“史姊姊,且聽我一言之後,再打不遲!”
這一邊,南星元與葛衣人也雙雙出手,阻攔下史三娘動武,同時勸道:“史姑娘且休出手,聽聽玄冰美人說去,料她剛才舉止,迥異平日,其中必有緣故!”
端的一言驚醒夢中人,史三娘盛怒中驟聽葛衣人如此說話,心中之氣稍平,想道:“對啊!玄冰美人為人高傲,目空一切,也算是武林中一名尖頂兒人物,未必怕死,但她何以……”
想著,想著,這怪婦心中端的困惑,既不怕死,何必禮下於己?但聽她口氣,又似蘊藏著莫名隱情,莫非她已憬悟前非,前來謝罪?
不但史三娘心中如此想法,南星元與葛衣人也是這般揣測。
葛衣人為人胸襟豁達,只望場中那些過去有了邪行的人,能及早回頭,悛改前非便算,並無半點要傷害人家之意。
南星元的想法倒與葛衣人略有差別,他自知過去與桑龍姑狼狽為奸一段往事,委實不當,贖罪無由,此刻史三娘至此索雪舊恨,南星元心中早已打定償還主意,只是時機未到,沒有啟齒而已。
他鑑貌辨色,陡覺玄冰美人在神色與他似有心事相似之處,是以他特別留神,以防不測。
葛衣人一旋身,又對桑龍姑笑笑道:“桑姑娘,你知錯了麼?”
桑龍姑面挾寒霜,並無半點哀慼顏容,她的臉孔本來就冷如霜雪,此際顯得更冷,葛衣人心中一詫,皺起眉來。卻聽桑龍姑冷冷地說:“江湖豪傑,一人做事一人當,何悔之有?”
她既不是認錯,又非怕死,但對史三娘跪拜是緣何故?
史三娘斷喝一聲:“賤人,有話趁早好說,老孃要送你回老家去!”
桑龍姑兀是不懼,但見她沉吟半晌,忽地長長嘆息一下,說道:“史姊姊,如果我死了以後,你會怎樣?”
史三娘怔了怔,卻答不出話來。
桑龍姑環視自己的兒女一下,忽地叫道:“孩子們,你等都給我站攏來!”
其實,她的兒女們也並不分散,就環繞在她的身畔,有如拱月的星星,聽了孃的呼喚,不過把身形略向前移挪近了一點而已。
待得南雍等姊妹兄弟五人站攏在一起時,才見桑龍姑朝史三娘指了一指,對她的兒女們叫著道:“孩子們,快些拜見大娘!”
怪,這倒怪道得很,莫非桑龍姑決心捐棄前嫌,與史三娘修好,若是如此,本也是一件美事。只不過以史三娘創痛之深,仇恨之切,那容桑龍姑如此輕描淡寫便與修好,廢體之恨,奪愛之仇,將如之何?
桑龍姑的五個兒女同時一楞,五人之中只有最長的南雍與最幼的南芝這雙忠厚純良兄妹,跪到史三娘跟前,餘南琴南玲南浩三人,卻是端然不動。
南玲早已下場,大興問罪之師,力斥史三娘縱子行惡,此刻忽地叫她跪向對頭人,她怎麼會甘心願意呢?
南玲咬碎銀牙,哀然嚷道:“娘你……”
南浩這少年,雖無大惡,性情卻是偏執得緊,也嘶聲大叫:“我頭可斷,志不可奪,決不向那瘋婆子行什麼鬼禮!”
只有南琴,既不聽命跪拜,也不做聲。
桑龍姑冷冷的臉孔一變,喝道:“你等三個畜牲,究竟聽不聽話?”
三人齊聲大哭起來,顫抖地叫著:“娘啊!你……”
此情此景,盡收入史三娘眼底,弄得她莫名其妙。她忽地把腰鏈擺動,搖得震天價響,小叫:“畜牲,你們都給我站住,誰稀罕你等的禮!”
桑龍姑卻不理會,一疊連喝:“跪下,快給史大娘跪下!”
雖然連聲催叱,他兄妹三人,兀是置若罔聞。跪在地上的南雍,一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