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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扶搖猥瑣的嘿嘿一笑,將請柬一推,道,“前城主阿史那已經因治下不力,被德王殿下削職,他們不服氣,想找岔子為難我呢,今天事兒一定多,一個不成,還有下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戎人來了統統揍翻。”她伸了個懶腰站起來,目光亮亮的吆喝一聲,“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想刁難我?回孃胎重新練習吧!”
……
自從孟扶搖到任,一直處處受到掣肘的姚城戎族七大頭人,原本今天打算好好刁難下新城主,七家都對城主下了請帖,請城主大人“紆尊降貴,與民同樂”,七家都把時辰定在午時,七家都備了豐盛的節日宴席,大開正門,盛裝以待,七家都把陣仗架勢搞得要多隆重有多隆重,恨不得全天下都知曉:他們非常盛情的邀請了城主大人赴宴。
這樣,假如那個小白臉城主有一家沒到,他們就有理由挑起事端——“敬神節”的宴席,代表神的恩賜,一旦拒絕,便是對神的最大藐視。
因為節日中有比箭比武節目,他們事先已經申領了武器,到時候一番煽風點火,激起全城戎人怒氣,就算不殺那個小白臉,扶持阿史那城主重歸城主位,恢復姚城戎人主宰全城的狀態,還不十拿九穩?
抱著這樣的如意打算,七家頭人穩坐釣魚臺,連等下孟城主不能來,自己該如何表達“尊嚴被踐踏”的悲憤,都研究好了,還對著鏡子練了半天。
七家的小廝相互竄連四處奔走,隨時報告著訊息,酉時……城主沒出門;戌時,縣衙大門緊閉;戌時三刻……城主還是沒出門!
七家頭人開始坐立不安了,城主一家都沒去?他瘋了?
不去更好!等著吧!
臨近午時,在諸方帶著猜測焦慮不安期待的目光中,一直緊閉的縣衙大門突然開啟,大門裡走出一隊精神百倍的年輕衙役,各自上了馬,往城中各方向而去。
半刻鐘後,七家頭人同時收到了來自縣衙的一封燙金請柬。
請柬措辭客氣,稱年輕識淺初到貴地,萬萬不敢當諸位耄宿隆重宴請,理當小輩做東,如今正逢佳節,且在城東“千金樓”聊備薄酒庶饈,恭請諸位頭人光降。
請柬並表達了對格日大神的敬仰之意,稱希望各大熟知大神神蹟的頭人,務必成全他的渴慕之心,“千金樓”一會,給他這個教外虔誠人士一個瞭解尊貴的格日神的機會云云。
這封請柬,在送到各大頭人手中之前,已由那些送信的衙役在大門前高聲宣讀,幾條街的人都聽得見,百姓們紛紛贊新城主謙恭禮敬,戎人聽聞城主對格日神也十分尊崇,也露出滿意神情,七大頭人想搞點什麼么蛾子來,也不成了。
而城主反客為主,如此盛情邀宴,連格日神都推了出來,他們如果不去,倒成了他們理屈。
午時,縣衙大門再次開啟,一襲便衣的少年微笑出門來,今日他穿得素淨,白衣纖塵不染,淺紫腰帶色澤柔和,襯著他飛揚的眉明亮的目光,明珠美玉般的資質。
他身側淺紫衣袍的男子,寬衣大袖,姿態風流,半張臉上戴著面具,露出的眉目依舊光華璀璨得令人驚豔。
正是孟扶搖和元昭詡。
孟扶搖根本沒在意滿街的人,一邊走一邊和元昭詡鬧彆扭,“喂,我去喝酒你跟著做啥,縣衙裡又不是沒你喝的酒。”
“就是因為你喝酒我才要跟著。”元昭詡悠然答。
“這麼關心我?”孟扶搖皺皺鼻子,“沒事啦,我很有數,我不會喝醉的。”
“我不怕你喝醉。”元昭詡微笑,“我就怕你不喝醉。”
“嘎?”孟扶搖愕然轉頭看他,這人良心是不是有問題?
元昭詡微微俯身,靠近她耳側,他說話間的熱氣拂過來,一陣微癢,孟扶搖忍不住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