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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慈眉善目的黃嬤嬤,因著羨魚苑陰森氣氛的烘托,落在小安子眼裡都成了不懷好意的模樣——她面上雖露著笑自顧自打掃衛生,但眼睛裡斜斜地暴露一點冷笑,彷彿要將人活剝了!
就連一向話少的小福祿,也坐在宋姣姣身旁練著字,恐怕要書寫他的罪狀吧!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大家為何齊齊地在院子裡,定是布好了陰謀,等著他小安子跳進去!
如此一想,小安子就已嚇得半死,差點兩眼一翻昏死過去,冷汗涔涔地冒出來。
羨魚苑全然不知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其實只是今日陽光好,大家一起曬個太陽罷了。
眼看著快要過年,春花秋月正在給宋姣姣量身材準備制新衣,黃嬤嬤拿了被褥出來曬曬,小福祿專心致志學文化準備考大太監的編制。
大帥更是貓一般乖馴地窩在宋姣姣披風裡,只露出一雙呆萌的眼睛。
若是知道小安子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大家怕是要慪死、笑死再把他揍死。
「啊?茶妃娘娘還能想起我啊?」宋姣姣佯裝驚訝,掏出了熟悉的記仇小本本。
小安子連忙點頭哈腰:「是是是,娘娘可想念貴人了,日日盼著貴人能來龍井宮坐坐呢。」
【叮——小金庫到帳,一兩整。】
宋姣姣並沒有理會他,喃喃地念著記仇小本本上的內容:「呀,原來半年前假裝落水害我被禁足的是茶妃娘娘啊,我都忘了……嘖嘖嘖,這怎麼還害我變成豬頭呢,真是壞……」
小安子嚇得跪了下去,任命地捂住了屁股,覺得身後的大帥像豹子一般冷冷地靠近。
這裡簡直是陰曹地府!春花秋月就是黑白無常,黃嬤嬤和大帥是牛頭馬面,而宋姣姣就是炸了人吃的閻羅!記仇本本就是寫命簿!
「你跪什麼?」宋姣姣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將記仇本本翻到了最後一頁,「不過我與娘娘的仇怨都已經兩清了。」
小安子舒了口氣,勉強能站起身來。
「不過——」宋姣姣又翻起了桌面上別的紙張,一臉愁容。
剛站穩身子的小安子草木皆兵,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你怎麼總跪跪跪,跪壞我們的地怎麼辦?」秋月心疼地捧心,就在小安子跪的那塊地上,她種了好些西瓜子,只是一直種不出來,那也見不得被這樣糟蹋啊。
說著,她與春花一人一邊,將小安子架了起來。
小安子嚇得直呼:「放開我!你們這些吃人的惡鬼!快放開我!」
長得異常老實的秋月與陷入茫然的春花對視一眼,二臉懵逼。
「你與娘娘說,我這幾日寫的話本因為上頭查得太嚴被扣下了,如今正是憂慮之時,不能與娘娘敘舊了。」
宋姣姣是真的很苦惱的,看著被退回來無法印發的稿子,幽幽嘆了口氣。
小安子哪敢在煉獄裡多待,急急地喊了聲「奴才告退」,就急急地跑了。
清點了下小金庫,宋姣姣覺得過年有些難。
她關了半年,沒人對她說謊,月例又那樣少,手頭緊得堪堪過日子罷了。
剛才猛地收到了小安子說謊的錢,只覺得無限親切,給本不富裕的羨魚苑添磚加瓦。
「咱去宮裡逛一圈,撈點銀子吧。」宋姣姣憂愁的眉眼忽地換上了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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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逛到了御妃娘娘宮裡,宋姣姣得的第一兩銀子就是在御妃娘娘這裡。
半年不見,娘娘依舊是一副腎虛的樣子,軟綿綿地靠在軟墊上,桂花和玉兔兩個宮女正手法嫻熟地替她按摩老腰。
「哎喲喲。」美人呵氣如蘭。
宋姣姣被她這享受的模樣搞得臉紅,關懷一聲:「娘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