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第1/5 頁)
寧恪對那人抱有敵意。
師暄妍敏銳地察覺到了,她好奇那人是誰,以寧恪的性子,對人喜怒如此形於色,畢竟少見。
那人已經舉著金樽徐徐走近,眉眼掛著笑意,雙眸內勾外翹,有狐狸眼的濫濫風情。
袍服迤邐,紫衣烏髮,來人生得十分文弱俊秀,但舉手投足間,又見武將的颯爽磊落。
雖不能比太子殿下,但在長安,也算得是少見的美男子。
如不是寧恪討厭他,連師暄妍也幾乎要以為,這人是個不折不扣的謙謙君子,可見一個人的皮相能有多迷惑人心。
師暄妍剛對此人有了第一印象,那人舉樽便道:“今日只是家宴,那便要恕鄭某對太子失禮了。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
寧煙嶼巍然不動,任由那人自來熟地舉樽一飲而盡,臉色寒漠,並不曾理睬他。
師暄妍看向寧恪,他察覺到小娘子打量的目光,終於偏過側臉,少年男子的面容更為出挑,輪廓深邃,頜骨分明,如刀戟般鋒利,更有不屬於這個年紀的男人的沉穩之氣,總之師暄妍看著,就更覺得英俊。
他道:“行轅的湯泉池去祟氣好像有奇效,孤但凡沾了晦氣,總愛去泡一泡,太子妃也可以試試。有些汙言穢語,腌臢之人,莫聽莫見為妙。”
寧恪從來不會如此譏諷一個人,師暄妍再度察覺出,太子殿下對這個鄭姓郎君,是真的很不中意啊。
也不知這位鄭姓郎君,從前是於何處得罪過太子殿下。
鄭郎君被反唇相譏,眼底的笑意果然散盡,陰鬱了幾分,他沉著臉色,打量起了師暄妍,又道:“這就是妨害了太子殿下的那位天煞妖星,是殿下命中的劫難?當真是——”
“鄭勰,”太子語調森然地打斷了他的話,“孤勸你慎言。”
師暄妍心頭怔忡,鄭勰說這樣的話,已經很是不把太子放在眼底了,難怪寧恪生怒,就連她聽了“天煞妖星”之類的胡言亂語,也忍不住怒上眉梢。
看著佳人罥煙如黛,腮若桃花,端麗的容顏染上了幾分薄怒,更添了楚楚秀致,全是為自己一言之故,鄭勰得逞了,便也再不覺得太子的話刺耳朵,他風度翩翩地作揖,賠罪道:“小可失言,太子妃勿罪。”
起身時,他又道:“在下鄭勰,是鄭貴妃的內侄,故此也受邀出席大長公主的壽宴。”
這人真不討喜,師暄妍一眼都懶得施捨給他,她對寧恪這些拐著十七八道彎的親戚都很不瞭解,但夫婿討厭誰,她就應當同仇敵愾,也不給這姓鄭的一點好臉色。
鄭勰看出小娘子衛護自己夫君,也不再自討沒趣,揶揄完師暄妍後,他便又回到了人群中,繼續享受他的眾星簇月。
也不知道那般討厭的一個人,緣何會獲得眾多擁躉。
師暄妍傾下眸光,將身子向寧煙嶼挨近一些,幽幽曼言:“他是誰啊?”
寧煙嶼嚐了一點味道偏濃的果酒,對她道:“鄭貴妃的侄兒
(),小時候7()_[((),也與我一起在修文館聽學,長我幾歲,同你那個表妹差不多,好給人使絆子施毒計,我小時候身子不好,打不過他,被他折騰了兩回。”
太子殿下幼年體弱,簡直弱不勝衣,人又生得矮小,常年走路都是病歪歪的,風一刮就倒,看起來很誘人欺負。
鄭勰大他六歲,站直身體來,約莫有小太子兩個長,為人又病態陰毒,處處暗中刁難於他,因此頗受鄭貴妃的喜愛。
在鄭貴妃的認知裡,凡是能令太子寧恪不快活的,都是菩薩般的好人,何況是她的內侄子。
鄭勰讀書也確有幾分天賦,年幼時頗受太傅賞識,可惜了“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面對鄭貴妃的寵溺不倦,鄭勰為人愈發狂狷放肆,讀書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