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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著肚子,倒在椅子裡快活直笑。
以雁為聘是古禮,也是所有定禮中的主禮,取其守信、忠貞之意,分量極重,以長興侯府與鄭國公府這樣的人家來說,那半條街的定禮未必及這一對大雁體面。
「你——」許夫人要暈了,她承受不來這樣的刺激,「日子才消停下來,你何必又生事呢!」
許華章臉垮了下來,顯然被數落得很不服氣。
「這點事,生就生了吧。」許融淡然道,「又沒毀損他傢什麼貴重財物,若找過來,賠他一對雁就是了。」
許華章立刻把胸脯挺起來,討好地沖她笑了笑,又辯白:「姐姐,你放心,我沒那麼傻,蒙了臉才去的。」
許融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頭臉沒傷,衣裳也齊整整的,是個全身而退的樣子。
想及當時亂局,她還是問了一句:「身上沒傷著吧?」
許華章感動非常,瘦弱的胸脯又往外挺了挺:「沒有,當時人多著呢,我瞅空子就往看熱鬧的人群裡一鑽,一根汗毛也沒叫他們碰著。」
許融點點頭,連著許夫人也鬆了口氣:「唉——」
「太太!」
在院門外管傳報的一個小丫頭跑進來,聲音清脆地道:「門房上叫報太太,長興侯府的蕭世子來了,要見太太!」
許夫人:「……!」
第16章 會完哥哥又會弟弟
許夫人六神無主:「一定是叫人發現了,這可怎麼好?章兒,你不是說你遮住臉了嗎?」
許華章無辜道:「對啊,娘,我沒扯謊。」
「那怎麼還會找過來?」許夫人站起來,又坐下去,「我見了蕭倫該怎麼說?」
許華章並不怕,他自覺是大獄都蹲過的人了,世間已經沒有什麼磨難能威嚇到他這身清奇根骨,「有什麼說什麼,我出去見他。哼,我沒認真對付他,他還敢主動找上門來了,他先辜負姐姐,又陷害我,正好同他算個總帳。」
許夫人嚇得撲過去按住他:「你給我安生些罷!我去見他,既然你沒叫他瞧見臉面,我們咬死不認也就罷了——」
「這不是蒙臉不蒙臉的事。」許融緩緩起身,一瞥身邊兩人,「我走在大街上,娘從背後瞧見我,會認不出來嗎?」
熟人之間的辨識本就不只憑一張臉,衣飾,舉手投足,各種細節都是線索。
許融下結論:「我去見他。」
呆住的許夫人並許華章一齊回神:「不行!」
「有什麼不行?」許融不客氣,先向許夫人,「我去談,最壞的結果,大概也壞不過娘去。」
許夫人:「……」
羞愧啞口。
許華章搶道:「那我——」
「沒到用你的時候,安生呆著。」
許華章:「哦。」
他見許融往外走,忙伸長脖子對著她的背影道:「姐姐,那到用著我的時候,一定要讓人來叫我啊!」
許融頭也不回,沖他擺了下手。
許華章老實縮了回去。
許夫人追了兩步,覺得哪裡不對,又倒回來:「章兒,怎麼現在娘同你說話都不聽,你姐姐一說,你倒都依了?」
「我哪裡不聽孃的話了。」許華章先不承認,瞄一眼許夫人,才又哼唧著道,「娘總當我是小孩子,姐姐就不一樣。」
許夫人心頭髮酸:「哪不一樣了?」
「就是不一樣。」許華章一口咬定,不過他其實說不太出來其中的差別,他就機智地反問,「娘,你別說我了,你不也是聽姐姐的話?」
「胡說。」
許夫人屬於尊長的那根神經被觸動,立即反駁。
但想及出去的許融,要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