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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信沉默了。
許融意識到了什麼:「哈哈。」
肯定被罰了。
普通的罰他不至於說不出來,很有可能是小孩子最常挨的那一種。
蕭信:「……」
失言之後,他就不肯再說話了,不過說了一路,這時候北院也到了,他們進門以後就各奔各屋,忙各自的事去了。
許融本來沒什麼迫切的事要做,但今天因為頂撞蕭侯爺,她多出了一樁來:罰抄《女誡》。
這本書她有,壓在其中一箱嫁妝裡,看她是一個字都沒看過,甚至核算明細清單的時候都沒把它算進去,所以現在要找,還得花番工夫。
連翻了四個箱子以後,終於把這本薄薄的糟粕從箱底翻了出來。
筆墨都是現成的,許融在暖閣炕桌前坐下,一邊磨墨,一邊先把這本書開啟大致過了一遍。
倒不算艱深,一篇自序和七篇正文,大致能看懂,至於具體說的是些什麼,就不必往深裡想去找不痛快了。
磨好了一硯池墨,許融攤開裁好的宣紙,從頭照著一字字抄起來。
一上午過去,許融就寫了三張紙,堪堪把序抄完。
簾外白芙問擺飯,許融答應著,甩著手腕,看看自己可憐的成果,又看看炕桌邊上已經抄了一大半但因為抄錯字或抄序列導致廢掉的另外三張,忍不住嘆了口氣。
沒想到還挺難,下午不加快進度的話,今天不一定能抄完。
雖然蕭夫人沒給她規定時間,但最好還是明天就交上去,這點罰還拖拖拉拉的,沒理的就變成她了。
她挪動著坐到有點發麻的腿,要從炕上下來,忽然聽見白芙又在外面道:「二公子。」
跟著簾子一掀,蕭信走了進來。
他在這暖閣裡睡過兩夜了,不陌生,進來往桌子上看了看,道:「我聽你的丫頭說,你在抄書。」
「嗯。」許融順手把抄好的三張給他看,「我抄了這些了,先出去吃飯吧,下午再抄。」
蕭信伸手要接過來——又停住,頓了頓。
他目光定在宣紙上,那字有大有小,用墨有輕有重,整篇透著隨意到野蠻的意味,她手指捏著的那塊宣紙旁邊甚至還滴了一小滴墨。
唯一可稱道的,就是一眼掃過去,字的筆畫應該都是對的,沒寫錯。
許融有自知之明,解釋:「我跟太太說了我的字不好看,太太說不要緊。」
蕭信終於道:「但她不一定想到是這樣。」
蕭夫人是世家貴女,自有教育,就算唸的那些文章都忘光了,眼力還是在的,挑剔的本能也在。
許融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你是說醜過頭了嗎?我看著還可以啊。」
她又把自己的字看了看,算工整嘛。「真寫得差的我都丟掉重寫了。」
她把桌角的幾張指給他看。
蕭信無法評價她的自信,沉默著把她手裡的三張接過來,揉掉。
許融:「……」
她瞳孔震動:「我寫了半天的!」
扳著他的手指搶回來,展開一看,宣紙鬆軟,這一揉差不多就廢掉了。就算她好意思厚著臉皮拿到蕭夫人跟前,估計也得被打回來重寫。
「我幫你寫。」
蕭信俯身拿起炕桌上攤開的那本《女誡》,說完轉身往外走。
「啊?」許融心頭冒出喜意,又忍住了,追在後面問道,「二公子,會不會太麻煩你了?耽不耽誤你讀書?」
蕭信在簾外回過頭來:「那你自己寫?」
許融:「呃……」
她倒不是怕寫這兩千多字,問題她的字看來不過關,就算她肯練,現練也來不及啊。
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