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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過去了一年, 鋪子租約到期,她也有了設想,打算收回來自己經營了。
這個設想和蕭信有關,應該說,就是打他身上來的靈感。
自從他中了府案首以後,交際圈子就擴大了一倍不止,許融一般不參與,蕭信自己大部分的時間也仍在讀書上,除了必要的同年文會,等閒不出去,奈何想尋他的人卻是一波接一波,有些推得掉,有些推不掉,比如各家公侯夫人來做客,喊他出去見一見,他作為晚輩不能託大不去,去了,就要被問東問西。
問題倒都很正經,大半是問他怎麼讀書的。
要是個打小出名的神童,也罷了,天生文種,羨慕不來,但蕭信此前籍籍無名,就有知道他的,看他也跟那群紈絝子弟差不多,怎麼就突然開竅了呢?
他可以,那自己家那些個——?
許融由此發現了商機:教輔市場,那是千百年來直至後世都興盛不衰的啊!
當然,她能發現的,別人也早就發現了,她要生擠進去分一杯羹不容易,但她也有別家難比擬的優勢,那就是蕭信兩個案首所帶來的光環。
後來居上者比天生文種更具有親和力,後者使人躺平,而前者給人帶來鼓舞和激勵。
——他行,沒道理我不行。
只要跟他掌握一樣的讀書方法。
至於蕭信實際上經過大儒認證的自帶天賦,在商言商,那就不用細究了。
總之,給那些屢試不第的考生們帶去新的溫暖與希望,總是件好事嘛。
構想就這麼有了,不過還不能馬上著手下去。
第一,她缺一個靠譜的掌櫃,若是白芙的哥哥白泉還在,那不消說,是最好的人選,但他志存高遠,這會兒早不知闖蕩到哪裡去了,她別的陪房在歷練和能力上都要缺一截,從無到有運作出一間書鋪不是件簡單的事,譬如紅榴哥哥,大字不識一個,許融要提拔他,先得給他掃個盲;
第二,她要等蕭信的院試結果。別人來打聽兩句和真金白銀砸出去不是一回事,童生的身份還是欠缺了些,至少中個秀才才壓得住陣——通俗點講,才好哄人花錢。
「二公子,到時候我給你分紅。」晚膳後的一點閒暇時間裡,許融向他描繪美好前景,「榜上有名,分你兩成,名在前十,分你兩成五,要是案首,分你三成。」
外頭細雪無聲,裡間暖意盎然,正收拾碗筷的白芙和新橙兩個聽她給蕭信開分紅賞格,聽得撲哧直笑。
蕭信靠在椅背裡,坐姿閒適,眼皮掀起:「那我要是榜上無名呢?」
許融一攤手:「那我的鋪子也開不起來了呀!」
丫頭們笑得更歡樂,蕭信自己也勾起了唇角。
氣氛正輕鬆,紅榴搓著手跑了進來,她凍得哈氣又跺腳,人卻興沖沖的:「二公子,二奶奶,大奶奶那邊發動了!」
許融失笑:「發動了就發動了,外頭下著雪呢,你等生了再打聽也不遲。」
紅榴嘿嘿笑著:「不只我一個人,大家都關心著呢。」
常姝音這一胎,從正月下旬就隱隱有跡象要發動了,喊了幾次腹痛,後來又沒訊了,紅榴因此空跑了幾趟,她卻也不失落,堅持著就是要把這個熱鬧湊了。
今天已經是二月初一,這一遭,應該是真的了。
「那也別急,」許融道,「從發動到生,至少還得一兩個時辰。」
這就算很順利的了,那不順的,就難說了,不過她不打算詛咒常姝音,看命而已。
「好了,去歇著吧,明天再說。」
就許融的意思,明天也沒什麼好看的,常姝音早都劇透過了,是個男丁。
丫頭們將殘席收拾下去,她如常洗浴,洗完在床上躺著又想了一會關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