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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時期,許融也不去多想什麼,轉眼見到韋氏揉著眼睛,像是也剛醒來,飛快把一絲尷尬化成了更多的自然:「姨娘,二公子,我們走吧。」
韋氏沒有二話,蕭信站了起來,三人以她為首向外走,紅榴哥哥昨晚歇得最早,早上醒來時也最早,正在外面拿著車老闆留下的草料餵給拉車的大騾子。
見他們出來,要行禮問安,許融擺手:「出門在外,別這麼多禮數了,走吧。」
紅榴哥哥應一聲,抓了下頭:「奶奶,去哪裡?」
昨天一徑要出城,目標還是明確的,今天已經出了城,要再走,就得有個方位了。
「往南——」
「回京。」
許融與蕭信同時開口。
紅榴哥哥愣了,左右看看,不知該聽誰的。
「你回去。」這一次蕭信先道。
經過一夜,他滴米未沾,聲音更啞了。
許融搖頭:「我不回去。」
兩個人對峙。
許融有道理說服他,可是她忽然不是那麼想講,她望著他的眼睛,嘴角翹了翹,只是問道:「二公子,你真的希望我回去嗎?」
「……」蕭信一個「是」字啞在喉間,說不出來。
許融勝利,向紅榴哥哥宣佈:「走,往南。」
騾車離了破廟,在道上搖搖晃晃地行駛起來。
「姨娘,我們談一談。」簡單塞了兩塊糕點後,許融向韋氏道。
韋氏不意外地點了點頭——她早有了準備,許融這時候才問她究竟,已經是很寬容了。
「我在家時,隔壁有一戶人家,姓林,那戶人家和我們家不一樣,是軍戶,家裡世代要出一個成丁去當兵。」韋氏緩緩道,「到林叔那一代時,命格外不好,去了兵營不上十年就病亡了,林嬸沒了家計來源,又傷心,只一年,跟著去了,留下一個獨子,叫寶兒。」
「寶兒和大雄一般大,當時才十歲,我看他可憐,拿他和大雄一般待,有什麼吃的,偷偷塞他一份,他衣裳破了,我叫他過來補。」韋氏說著,像是陷入回憶之中,眼神有點失焦,「寶兒比大雄乖多了,我待他好,他就幫我們家幹活,其實他那麼小,誰指望他做什麼呢,他一直幫襯,劈柴打水,好幾年都不變,後來他長大了些,跑出去走街串巷,不知做些什麼營生,能賺點銀錢了,也都填過來,我不要,他就給我爹孃買,我爹孃不知道客氣,他送什麼收什麼。」
「後來我急了,不許他再送,叫他把錢留著自己成家立業,林叔林嬸去那麼早,他不自己攢錢,以後能靠誰呢?我跟他說,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就再也不理他了。誰知道,他答應得我好好的,轉頭——」韋氏聲音低了一點,「轉頭跑到我家來,向我爹提親。」
「那時候大雄也十五歲了,他已經顯出來不成器的樣子,及不上寶兒一成勤快,爹孃都拿他沒法子,見寶兒來,就動了心,只是提出來一個要求。」
許融直起了身子,聚精會神地聽。
「爹要寶兒入贅,做我們家的上門女婿,以後與我一起供養爹孃。寶兒答應了。」
雖已有了預感,真正聽到這一句,許融仍是大為驚訝:「你跟……」她看了一眼蕭信,暫且略過,「是定了親的?」
韋氏倒有不解,點頭:「當然了,不然,不然——」
當著蕭信,她也不好意思說全。
不然怎麼會婚前失貞給他。
許融盯著她問:「有文書嗎?」
韋氏搖頭:「我們兩家五口人,沒一個識字的,只是定個親,誰寫文書呢。」
一般百姓家定親時不過合一合八字,正式婚書要到成婚時才寫,或者不寫的都有,把兩家親眷請來,在親眷見證下拜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