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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騎,壯年男子,藏青色衣褲,頭裹同色布,是土人裝扮,俱持弓箭,他探頭張望的這一刻,又兩支箭射來,一支落了地,另一支則斜斜插入車簾旁邊,差一點就射中了他。
蕭信避進車廂,許融問他:「怎麼回事?」
蕭信抿唇搖頭。他不知道,只能將看見的告訴了許融。
「我們沒得罪土人啊?」許融聽了也茫然,她要探頭去看,蕭信捏住她的手腕將她阻止:「危險。」
那兩騎什麼招呼也不打,沉默地上來就射箭,根本是存了殺心來的。
「啊——!」
紅榴哥哥在前面嚇得大叫,他這一路經歷再多,也沒經過這種陣仗,兩騎越追越近,分開呈合圍之勢,箭在兩邊飛,他眼都不敢睜開了,閉著眼把鞭子亂揮。
「你們在裡面,不要出來。」
蕭信囑咐一聲,提劍起身出去。
劍是路上買的,為防身用。
紅榴哥哥見他出來,方敢睜眼,再一看,他居然能揮劍擋掉一支射來的箭,不由:「哇。」
畢竟在武勛世家裡過了二十年,蕭信不是真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他沒打算從軍,武藝其實平常,武器又不趁手,要應對兩騎的殺招,不多時就有些捉襟見肘起來。
紅榴哥哥幫不了手,但他也能在車廂中許融的示意下鼓足勇氣喊出話來了:「好漢,好漢,有話好說,要錢,我們有,我們給,手下留情啊!」
換來的是一支又一支的箭。
許融定一定神,索性把包袱開啟,冒險伸頭將金銀財物往下拋擲,但見兩騎看也不看,倒是舉弓向她瞄準。
許融:「……」
她急急縮頭,滅失了最後一絲僥倖心理。
不為財,就為殺人而來。
這野外路上,想求助都無門,只能聽天由命了。
「咴——!」
拉車的馬匹忽然痛叫一聲,原來下腹處中了一箭,這下驚了馬,紅榴哥哥再想控也控不住了,傷馬發力亂奔,車上的人都被顛得東倒西歪,蕭信傾身一把扯住差點被顛下去的紅榴哥哥,但他只有一隻手能用,另一隻手拿著劍,不能完全把紅榴哥哥拽回來,只能一隻手拖著他,另一手勉力去擋還在不停飛來的箭,很快唇齒間都泛出血腥之氣,細雪落到他睫毛上,他騰不出手去拂,視線也在雪中變得模糊,只有耳中聽得到紅榴哥哥「啊啊」的慘叫,以及越來越急越來越近越來越多似乎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讓他無處逃脫的催命馬蹄聲——
嗡!
弓弦震響,這一聲尤為驚人,竟破雪而來。
一箭射中傷馬頭部,可憐的馬四蹄最後無力地搗騰了幾下,轟然倒塌。
車廂跟著轟一聲倒在地上。
蕭信和紅榴哥哥一起摔了下去,他摔得半昏,頭腦嗡嗡地響,但是聽到弓弦銳響,下意識又去摸劍。
忽然手腕被扭住,劍被奪走。
蕭信看不清,他處在應激反應中,奮起合身撞去,那人鬆了他手腕,轉而迅捷捏住他脖頸,將他往後扣去,而後在他頭頂笑了一聲:「呦,小子還怪兇。」
蕭信:「……」
他沸騰的血冷了一點下來,終於意識到不對了。
「將軍,」旁邊有人大聲道,「這兩個人說他們是苗子,這是他們族裡的事,叫我們不要管。」
被叫「將軍」的人道:「是嗎?」
而後似是向著不遠處道:「那說兩句苗語來聽聽。」
……
無人應答。
將軍哼笑了一聲:「裝苗子,還嚇唬老子?捆起來,堵好嘴,帶上,回營我陪他們慢慢玩。」
不遠處有好幾聲同時應了,蕭信的咽喉還被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