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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京本卻笑了起來:「段會長您說笑了,段家人才濟濟,又怎會缺段大公子一個呢?你們中國人做生意不是最講究誠意了嗎?要是段大公子不押運的話,那你們段家的誠意又在哪裡呢?」
季雲漫的拳頭握緊了幾分,殊不知指甲已經嵌入了掌心,留下了深深地紅印,這件事已經無力迴天了。
這明擺著是問段家要一個人質,但凡這批貨出了什麼危險,那段亭東就是有去無回了。
段景山沉默了許久,遲遲沒有出聲。
這時段亭東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想將功抵過,走到了段景山面前:「父親,您從小就教導我,生意人就要有魄力,這件事因我而起,我願意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段景山的眉頭擠在了一起:「你閉嘴!此次航線路途遙遠,你平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帳都算不清楚,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誒?」京本出聲:「段會長愛子這件事我們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是這件事可能由不得你們商量,換別人押運,我們也不放心,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後天上午10點,我希望看見長江號準時啟航,告辭。」
段景山握緊的拳頭瞬間鬆了下來,眼底積成了一些渾濁的液體,他看向京本離開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到上海的這些年來,他第一次感受到騎虎難下的滋味,以前不過是做生意碰個頭破血流,而現在,日本人這是要他的命
可木已成舟,那艘刻畫著日本國旗的長江號終究變成了現實,做為區區一個商人,他又怎麼能和那些武裝力量抗衡呢?
「都回去睡覺吧」他淡淡地說完,轉身上了樓。
季雲漫看著他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辛酸,他不是上海商會的會長嗎?他不是人人都要敬畏的頭號人物段景山嗎?為什麼他現在背影看起來那麼落寞和孤獨。
他們真的別無選擇了嗎?
凌晨一點。
整個段公館都安靜了下來,季雲漫摸黑走到段景山的房間裡,找到了此次的運輸線路,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畫了下來,按照老辦法將紙條縫進了衣服裡。
她堅信,段亭泛一定有辦法,哪怕長江號會按期啟航,也絕不能讓長江號在上海靠岸。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辭舊迎新
長江號啟航開往日本那天。
段家所有人都來到了碼頭,所有人注視著長江號,隨著一聲長長的鳴笛聲,長江號離岸。
船長和段亭東站在船頭的甲板上朝大家揮手:「父親,三弟,等我回來。」
京本滿意地回應著段亭東,嘴裡一個勁地吆喝著:「好,大大的好!」
陰冷的天氣灰濛濛的,一整片烏黑色的雲層壓在碼頭上,讓所有人都喘不過氣,段景山的眼眶早已濕潤得睜紅。
假裝剛剛得知這個訊息的段亭泛也只能站在眾人身後,佯裝淡定地目送著長江號。
京本滿意地拍了拍段景山的肩膀:「段會長,我相信,有了這一次的合作,我們大 日本帝國和你們段家的關係一定會更近一步的,這段時間辛苦了,等長江號返航,我們一定好好地慶祝一下,再見!」
京本離開後,段亭泛從眾人身後走到段景山面前:「您之前不是說,我們段家從不和政治沾邊嗎?」
他冰冷地語氣讓本就不融洽的父子關係又疏遠了一些,而段景山似乎根本不想和他解釋什麼,只是看向逐漸變成一個黑點的長江號,語氣強硬的說道:「你沒有資格用這樣的語氣來質問你的父親。」
段亭泛的心涼了半截,譏諷地笑著說:「好!那就當我年少單純,相信了您隨口說的一句玩笑話。」
季雲漫的手忽然被他拉起,整個人被他牽著走得飛快,眾目睽睽之下,段亭泛和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