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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ldo;刺啦刺啦&rdo;的在抗議,但此時也沒人顧得上它了,煤球精一見玻璃人被解決立馬撲到何旭懷裡求安慰,何旭被它的毛蟄得極癢,正準備伸手將它捉出來,忽然腕骨被人攥住了。
宋聿是個挺靦腆的人,還從來沒主動碰過何旭,難得見他力道失控,何旭被捏疼了有些想掙脫,但一感受到他滿手心的汗,到底沒抽回來。
宋聿沒想這麼多彎彎繞繞,只是感受著何旭的腕骨抵著自己的掌心,立馬不可抑制的緊張起來,心想:這人真瘦。
天地良心,那只是何旭骨架偏小而已,力氣可一點兒都不小,宋聿一邊打量他,一邊緊張兮兮地問:&ldo;你沒事吧?有沒有被打到?&rdo;
何旭不知道自己在宋聿的心中莫名就落了個&ldo;身嬌體弱&rdo;的瓷娃娃形象,他搖了搖頭:&ldo;沒事。&rdo;
宋聿還準備開口問什麼,忽覺背後一陣涼風,他下意識地將何旭往旁邊一帶,待兩人再次抬頭,只見那伴隨何旭二十多年的木門被橫腰截斷,玻璃人探出頭,用沒有五官的面孔,冰冷的盯著他們。
它不單單是沒有五官,而是沒有去做五官,像之前那個玻璃人好歹知道要挖倆眼窩,捏個鼻子,這個卻是腦袋渾圓,宛如立體版的火柴人。
被這樣一個粗製濫造的玻璃人盯著,宋聿卻覺得比剛才那個有鼻子有眼的更難受。
明明是無機物。
卻讓他感受到了一種生物才有的,純粹的惡意。
宋聿的直覺向來很準。
而他下一秒就知道那種惡意的出處了‐‐
玻璃人探出手,沖他們咬了下來。
它的手根本不是人會有的手,柔弱無骨、靈活多變,這是蛇的身體!
在有手指的地方也不是五根指頭,而是上下兩排鋸齒,宋聿幾乎是在見到它的一瞬間指尖就迫不及待的放出了電,他有兩隻手,那玻璃人也有兩隻手,四隻手宛若四條巨蟒相互糾纏,一時間竟打得不分上下。
何旭在邊上瞧著,臉色卻漸漸地沉了下去。
宋聿可能不知道,但按照他的經驗來說,拖的越久,對他們越不利。
宋聿控制電荷的能力並沒有特別嫻熟,還考慮到身後的何旭和煤球精,總顯得束手束腳;而那玻璃人則是起了殺心,下了狠手,宋聿撐不過五分鐘。
何旭運動神經相當不錯,在警局裡身手也是數一數二的,他知道現在的僵局需要人來打破,而那打破的人,必然是自己。
他借著宋聿的身影做遮擋,掃了眼煤球精,微不可聞地說:&ldo;你能把客廳的日光燈拆下來嗎?&rdo;
煤球精點了點頭。
&ldo;那好,&rdo;他輕聲說,&ldo;以最快的速度拆下來,停到門口。還有,給我順一把匕首,在書房。&rdo;
在看不見的情況下做這些精細活,挺難,但煤球精一聲也沒吭。
這套老房子自何旭出生開始它待到現在,裡面有幾塊磚它都一清二楚,這些活或許對別人有難度,但那絕不包括煤球精。
它悄無聲息地將日光燈的螺絲給擰了下來,還從書房悄悄順了把匕首,那匕首就別在門後面,誰也沒看見,它屏息凝神,就聽得何旭突然喊:&ldo;阿聿,打!&rdo;
就是這個時候了,那長長的燈管宛如一隻離弦的箭,猛地從半截門板上躥了進來,就在誰也反應不及的當兒,宋聿幾乎是下意識的隨著何旭的話動作,&ldo;噗呲&rdo;一聲,燈管冒出一朵刺目的火花,逼得人眼睛要流淚,而玻璃人反應不及,胸腹被燙開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何旭借著床板的支撐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