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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洋睡沒睡過,陸景洲也不會知道,反正認識起對方周圍的鶯鶯燕燕沒少見,吻痕也看過幾次。
跑步機的履帶在談話中恢復了靜止,陸景洲掀起衣服擦汗的時候,穆洋都沒心情欣賞對方的身材:「你是不是生氣了?我都說了我這學期不會玩,你不信問我朋友,我發誓……」
「穆洋。」
陸景洲打斷了他,這是男生第次一叫他的大名,穆洋的嘴唇動了動然後合上了。
「我想你應該也明白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周圍的人和你一樣對身體和關係隨意,所以你們才能肆無忌憚談論這些,而我這個人比較迂腐,我不能理解你們亂睡的快感,也不能理解你們對夜生活的熱衷,更無法懂得你們一邊追求著別人,一邊又同其他人在身體和感情上曖昧不清的迂迴。」
「最後,我和你的關係只是室友,你覺得我為什麼要生氣?」
他說完就從跑步機上下來,隨後擰開了水瓶走到了其他練胸的器械旁,留穆洋一個人站在原地。
陸景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生氣,但比起生氣更多的是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十分膈應。
陸景洲是什麼時候離開健身房的,穆洋並不知道,他沒有再跟過去,只是沉默地在跑步機上跑著,流了一身的汗。
對方說的話一句一句就像在戳他的心窩子。他比誰都清楚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可是遇到一眼就心動的人他就是拼了命地想爭取,可他的價值觀早就被塑造成了這樣一個人,一個隨便的不付出感情但又渴望陪伴的人,一個陸景洲的三觀裡最厭惡的那類人。
他也想談戀愛,他也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可是他沒遇到過喜歡的人,從來都只有荷爾蒙的一拍即合。
越跑穆洋臉色越難看,到後面整個人都是煩躁的,他操了一聲把毛巾甩到了肩後,因為自身氣場過於壓抑還把旁邊的小哥嚇了一跳。
他回去之後客廳的燈被人留了一小盞,陸景洲房門同往日一樣緊閉著,路過的時候穆洋腳步停了一秒,不過很快他就背過身回了房。
……
洗完澡後穆洋在床上叼了根電子菸吞雲吐霧,因為臥室比客廳小,怕吸其他的煙霧報警器迴響,乾脆整個人就蓋在被窩裡。他翹著腿劃了一會兒之前那些睡過一兩次的人在whats app上給他發的訊息,照片都挺私密,那些問他約不約的他之前都沒回,完全是這幾個月心思都掛在陸景洲身上眼裡看不了其他人。
他現在想禮貌性地回一下,又怕別人覺得自己ghost太久,乾脆就算了,又開啟了另外一個軟體開始尋覓。他覺得他可能真的是有病,都被陸景洲這麼說了,現在刷每一張照片都還在和陸景洲對比,怎麼對比其他人怎麼不行。
這個沒陸景洲眼睛好看,那個沒陸景洲身材好,這個體毛太多了,那個氣質少了點禁慾感。
他翻了個白眼,越刷越煩躁,索性鎖掉了螢幕,把頭蒙進了被子裡。
陸景洲真的很討厭,但是長成取向狙擊又對自己忽冷忽熱的人卻真的很容易把自己拿捏到。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穆洋心想,媽的他再也不喜歡直男了。
這一個晚上穆洋睡得並不怎麼舒服,第二天去上課的時候陸景洲也早已出門了。
出門前穆洋給自己兌了碗燕麥粥,等洗了碗準備收垃圾的時候才發現垃圾袋裡有一盒被扔掉的慕斯,本來不是一件特別值得在意的事,但是看到這個牌子的慕斯和生產日期時他鬼使神差地蹲了下來,第一次伸出手在垃圾桶裡把東西給掏了出來。
這盒慕斯嶄新,包裝的邊緣還貼著一張快要掉下去的小便利貼寫著:我不太喜歡甜食,朋友買多的一份,你好像提過這個品牌。
穆洋眨了眨眼,一瞬間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