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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去樓空,王海一夜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不久後,他從報紙和新聞上得知,王海因強/奸、殺人、惡意傷害罪被判處死刑。法律沒能給他母親一個交代,卻及時留住了他的命。
談城笑著哭了很久,把所有隱忍與憤怒洩了個精光,在母親墳頭燒掉一百多份報紙,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
王大忠在王海手下雖是個小鑼頭,腦子卻比他表哥要靈光的多。王海無惡不作,王大忠卻本分的只圖財利,給自己留足後路。
當表哥的所作所為被人全盤起底的時候,王大忠便連夜帶著談城和手下幾個信得過的小弟,從崇明以南,遷至崇明市北面的一處城中村。
一晃兩年多過去,日子依然不疾不徐的走,很多舊事也隨年月一併塵封。
一根煙的時間,談城又分了神。他蹬著雪白的牆面,翹起木椅前腿,垂下雙臂無聊的晃了晃身子。
店鋪門口支了個電磁爐,小砂鍋裡咕嘟咕嘟冒著湯泡。
談城蹲在門口瞪圓了眼在等就快熬好的大米粥。
一隻橘色野貓伸長爪子挑釁似的沖他弓了弓身子,發現此人正心緒神遊,實際並無惡意,當機立斷放下戒備,乖巧的喵了一聲。
換來一根火腿腸。
貓吃的美滋滋,他卻抱著碗出神,還是林裴抖膽給了他一記後腦勺,談城才抬起頭來,瞥見從理髮店走出個人,西裝筆挺的,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一看就知是剛吹出來的型。
「那人什麼工作?」他問。
林裴坐在臺階上,橫著手機邊打遊戲邊回答:「醫生。」
談城挺好奇,他們這個破地方進來個人模狗樣的,十個裡能有九個是迷路,怎麼獨獨剩下那個讓林裴給撿到了:「怎麼認識的?」
「gay吧。」
「發展成物件了?」
「人有老婆。」
對話就此打住。林裴不以為然,談城也無心多問,沒滋沒味就著鹹菜,往嘴裡扒拉兩口燙嘴的白粥。
陽光才想起來要雨露均霑,慌慌張張的在這條巷子裡到處潑亮。談城眯了下眼,把吃乾淨的碗筷拿在手上,準備曬會兒太陽再去洗。
自從換了新遊戲玩,林裴一次也沒贏過,強忍住拽手機的衝動,偏頭對他說:「晚上木木生日,看完你爺去超市買點兒青菜雞蛋,湊合吃頓長壽麵。」
談城用鼻子哼氣道:「我給你倆做?你倆就等著吃?」
林裴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笑道:「要不叫你家高中生一起,吃完正好湊一桌麻將。」
「滾啊。」談城緊接著罵了句人,「再逼逼削你。」
重症監護室原本穿插/在普通住院部三層,成天人滿為患,親友家屬扎堆探望,吵得上下樓層的病人整日不得安寧,後來被崇明市第一人民醫院單拎出來,歸置在剛建好的新樓裡。
客梯直接按照貨梯的規格安裝,烏央一片能乘四十多人。
談城擠在一堆刺鼻的香水味裡,手上的保溫桶不知被誰的名牌包包給剮掉了。電梯門開,灰溜溜跟著人群滾到等候區的藍色座椅下,他不得不用腳把保溫桶勾出來立在一旁,順勢大馬金刀佔了個絕佳位置。
只要護士開啟門,他就能看到爺爺。
三點探望時間一到,談城率先衝過去,套上白大褂,來回搓著免洗洗手液,扯過一次性帽子和口罩,胡亂往腦袋上套好,走進右手第二個隔間。
爺爺安靜的躺在床上,各種儀器圍在周身,有規律的呼吸著,面色安詳。
護工往他身後放了把椅子,談城握住爺爺的手,輕聲喚他。
「昨天老人家清醒的時候,讓我告訴你不要再輸營養液了。」護工抬起枯槁老人的脖頸,用溫熱的半